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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那个人,江雾恍然不对,“可他不是犯了事,之前已经被下了牢狱吗?怎么还会在昨日出现?”
杨兆博说:“有个镶金马车的阔绰主人将他保释,让他当晚杀掉三娘,就用他已经藏好的斧头。
三娘是他杀的,不是我!”
又是那镶金马车。
江雾很快觉得不对,猛地拍桌:“满口胡言!
我爹是大理寺卿,想要保释郭钟子,必得走他的门道。
可我爹一身清正廉洁,从不做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
你还不将实情说来!”
杨兆博被她拍案声惊起,身子剧烈颤抖。
“我说的是实话……”
“屁话!”
江雾顺手抓了案上烛台走近他,将烛火微倾斜,让滚烫的蜡油往下滴,“再不说实话,我就将这蜡油烫你个七零八落,到时看你如何再信口胡诌,污蔑我爹,颠倒黑白!”
一滴蜡油不慎落在杨兆博的额头,他疼得直歪脑袋缩脖子。
“我说我说……!
是赵虎!
赵虎干的!”
江雾眉头一皱,赵虎正是她哥哥的副将,当初抓她时喊得最凶的那人。
“郭钟子是盛家的奴仆,很是贪财好色。
在冬月廿八这天,赵虎找他,给了他很多银子和一把斧头,让其去在三娘的房里藏好并换锁。”
“他在客栈蹲守几日,没有找到机会下手,所以找上我,分了我很多银子,让我去办这件事。”
“起初他说,是要对付你,想抓了你威胁大理寺卿,在他犯的事里网开一面,我才去做了这事。
直到三娘死了,我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杀了三娘……”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得悲切,“我本想找江总领说明此事,可奈何赵虎提前拦住我,说我若是敢供出他,就要我不得好死!”
“他们两人,一个郭钟子早就被下了大狱,分身乏术断无可能来行凶,一个位高权重,除了你江家的父兄二人,无人能查,到头来这凶手的罪只会落到我头上……”
“我日夜惊心胆战,只好携了银票和斧头逃走,想将凶器销毁,带上银子离开京城。
我说的都是真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没有杀三娘……”
他哭得惨,又抖又嚎,吵得江雾耳瓜子疼。
见他真说不出来别的了,江雾才将烛台拿走,退回了书案边坐下。
杨兆博战战兢兢地望着她,她一副沉思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
江雾不觉得会是赵虎亲自杀了莫三娘,否则他无需大费周章找郭钟子铺垫这么多,但又不除掉他保守秘密。
瞎子虽会两种手艺,但锁是杨兆博骗过了陈慎,而后自己偷换的。
留给他的嫌疑,只有凶器上的花纹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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