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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汴京的舆论风波,安乐殿内很安静,甚至称得上风平浪静。
殿中池子上方又种下不少荷花,一阵风拂过,平添几分清凉。
庭芜的破铜烂铁也有了十足的进展,已经悄悄送去浮云山驯马场打造兵器了,倒是二皇子来过安乐殿一趟,说了些有的没的又走了。
姜藏月东厢房桌案上多了不少瓶瓶罐罐。
当初下在纪晏霄身上的铃蛊只能缓解,却不曾制作出解药。
不知为何,如今她有些后悔了,可蛊毒本就复杂多变,即便是让满初去寻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情。
殿中庭芜诡异的琴声又响了起来,约莫是存够了银钱又买了一把新琴正在试音。
姜藏月顿了顿,将东厢房的窗户也关了起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殿外传来交谈声,她面色微微苍白,缓缓吐了口气这才打开了门。
“庭芜说你在屋中关了大半日了。”
纪晏霄将手上端着的荷花酥放在她桌案旁。
她再往外瞧去,池子里的荷花少了好几朵,大约都在盘子里了,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姜藏月将瓶瓶罐罐盖好,打起点精神:“有点事情没处理好。”
“铃蛊?”
青年自然在她屋中坐下,侧过脸来,眼睫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过就是蛊,解不解无所谓,太子罪责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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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堂的争论到底是定了结局,沈氏一落千丈,想来纪烨晁在暗刑司也讨不到半分好。
姜藏月指尖微动了动,沾染了瓶瓶罐罐的药汁,如同蚂蚁啃咬,自有些难受。
“尝尝?”
“纪殿下。”
姜藏月开口。
“今夏的荷花酥,尝了再谈事。”
纪晏霄将盘子推过去一些。
姜藏月尝了一块,搁下手,说:“铃蛊我会想办法解开。”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蛊会让人死么?”
纪晏霄含笑道:“若不会便不必着急。”
铃蛊倒不会让人死,但年深日久会让人生不如死,当初她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曾想今日自己还会动了解蛊的心思。
姜藏月说完片刻,只觉得指尖更痒麻了,于是又开口:“一年。”
“好。”
纪晏霄点点头。
树影间的光斑投在他脸上,晃出一些虚幻。
“那姜姑娘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孤苦无依。”
姜藏月:“......”
“安嫔也得病了,听闻病得下不来床。”
这并不意外,纪晏霄同样有的是手段。
姜藏月道:“此事是嫁祸给了崇明宫?”
他弯着唇,莫名多了一分惬意的错觉:“是,太子被废,皇后禁足,安嫔病重,安老夫人最多支撑半月有余,所以恭喜姜姑娘了。”
这些人一步一步都在走向灭亡。
夏日的风透过窗蔓延进来,青衣少女抬起头来,漆黑清明的眸子里只有古井无波的平静:“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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