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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还有梁文轩他们?孤坐镇便好。”
君九尘的确不懂刑讯,但有些时候,他这个太子的威严还是有些用处的,比如,吓唬吓唬人。
“那就有劳殿下了。”
江予帆压在君九尘身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其实他并不想让太子面对那些血腥腌臜的场面,但以他现在的状态,若是再不调整一下,恐怕明天就真的连骑马赶路都成问题了。
“不客气。”
君九尘察觉到江予帆的无力,拉过江予帆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好让对方不至于绷着身体,省些力气。
约么着外面清理的差不多了,君九尘看向有些走神的江予帆:“他们走了,走吗?”
江予帆用力眨了眨眼,散去眼前的黑雾,点了点头:“……走吧。”
不知为何,他格外不想在太子面前失态。
……
使团信息泄露一事,事关整个使团命运。
国礼能否按时送达西云,更是关乎两国邦交。
在这些面前,任何人都没时间矫情。
江予帆和君九尘都懂得其中紧急,到了驿站之后便分开了,君九尘立即带上梁文轩和林乘去审问周正使,江予帆则是安排好驿站的防守,之后便回房调息,尽可能快地恢复自身体力,免得关键时刻出岔子。
驿站柴房外,梁文轩拿着一卷刑讯工具,以及装着他最近新研究药物的木箱子,看太子面色凝重,出言劝道:
“殿下,暗阁刑讯手段非常,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很残忍,您还是……”
“你像往常一样就好,不必在意孤,周正使毕竟是圣上钦点的使团负责人,私自审讯是大罪,就算是暗阁,也不好交代,有孤在,你行事会方便许多。”
君九尘出声打断,他没那么脆弱,而且,他也想看看,江予帆面对的世界,是怎样的。
梁文轩见此也不再劝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随着柴房的大门的关闭,刑讯渐渐开始。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柴房内便传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求饶声。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江予帆盘膝坐在床榻上调息,方才对付那些黑衣人强行动了内力,这会儿只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浊气,不上不下,难受得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几年折腾得太厉害,江予帆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如从前了。
若是换做刚来的那几年,受这种程度的伤,用了梁文轩给的药,早就行动自如了,虽然疼还是疼,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咳……咳咳……噗——!
!”
江予帆运气冲击阻塞的穴位,猝不及防呛咳出一口淤血,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乏力的感觉愈发强烈,眼前也一阵阵地泛黑,双手下意识撑着床榻平复,胳膊却像是两条软木一样,使不上力气。
过了许久,那不适感不减反增,让江予帆渐渐有一种深陷泥沼的无力感。
“啧……”
江予帆剑眉蹙起,无奈按着伤口缓缓躺了下去,任由那要命的眩晕感将他吞噬。
能做的都做了,这伤能恢复成什么样儿,就不是他说了算的了。
时间在无知无觉间流逝,起初江予帆还在惦记着周正使那边的审讯情况,思索着若是使团行进路线真的暴露了,该另选哪条路,可渐渐的,他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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