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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也没什么,就凭着他们的家底还不愁寻摸不到好人家的姑娘?
袁氏是一个妇道人家,最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知道他的大嫂急急的给徐二娶妻定是不简单。
袁氏索性也摊开话头来讲,“枝儿,你听为娘给你说说这徐家,为何放着外头的门当户对的人家不去求娶,反而看上了咱们家。”
陶枝心想,还能为什么?徐二那名声没人肯嫁呗……
“你不知道徐二她大嫂原是镇上刘跛子家的小女儿,那刘跛子张罗着一个算命摊子,又没有别的营生,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但她能攀上曾经的徐家,也是有些手段。”
说到这,袁氏又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可徐家败了,她那时又没孩子,大可和离,但她却没有走,想必徐家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是长嫂,她的儿子将来就是徐家的家主,家产自然而然要落到她的手中。
之前徐夫人的三年丧期未过,把徐二这小叔子甩开手不管也太难听。
如今丧期过了,她是想着让徐二成了家,便好分了家把徐二赶出门去。”
陶枝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哪里知道大宅院里藏着这么多阴谋诡计,心中也不由得胆寒。
袁氏原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婢女,那家老爷犯了事便将家中奴仆尽数发卖了,陶老爹便是那时看中了她的好颜色买了回来,因此比寻常乡野村妇多些见识。
袁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眼中含笑地说:“他大嫂这心思听着叫人害怕,于你却是极好的。”
“他家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
陶枝呛声道。
她不是没听懂,实在是一想起来那徐二就生起一股厌烦。
“好好,你就当听娘说个故事。
若是有朝一日,徐家大嫂闹了分家,那徐二和他媳妇儿反而还自在些。”
陶枝不解,“为何?”
袁氏娓娓道来,“你想想,徐家大嫂厉害,新媳妇在她手底下少不了被磋磨。
既是分家,就算是分了十之一二出去装个样子,不也比咱们这些庄户人家强些?届时,徐二家的又没有公婆侍奉,也没有亲戚往来,只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夫妻俩反而松快些。”
“万事开头难,只须那新媳妇熬到他大嫂藏不住心思那天。”
说这话时,袁氏心疼的目光落在了女儿身上。
陶枝听完,觉得母亲说得确实是有理。
甫一抬头,四目相接,陶枝心中一震。
她原以为娘也是舍不得将她嫁给徐二的,娘说了这么多,原来还是为着劝她点头嫁人。
她鼻头一酸,出声时就带了哭腔,质问道:“那徐二着实惹人厌,难道我就非得嫁他不可?”
“孩子,婚事哪有事事如意的。
难道当时我进陶家的门,就与你爹情投意合了不成?都是命数罢了。
日子是你们夫妻俩慢慢相处,好好经营出来的,你在徐家总比留在家里吃豆饼粟子粥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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