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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允棠绷着小脸道。
周氏看她这模样,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摸着她的鬓发道:“那你接下来好好学习礼仪,算是向太后服个软,太后毕竟是贺六郎的长辈,将来也是你的长辈。”
孟允棠点点头。
用过午饭之后,名叫乙静的宫女跟着孟允棠回到她的房间,灵清则留在客房睡觉。
乙静让孟允棠跪坐在坐床上,拿出一本《女戒》放在她面前,要她先高声读十遍,再抄写十遍。
孟允棠最讨厌《女戒》了,真要按着书里那样活着,她还不如重新去投胎算了。
读倒还好,轮到抄写的时候,一遍还没抄完她就犯了困。
这初夏的午后漫长又炎热,吃过午饭人本来就容易困倦,若不是要学习礼仪,孟允棠这会儿早趴在床上会周公去了。
穗安与禾善陪在一旁,也是困得直点头。
院子里蝉鸣阵阵,房里寂静无声。
“啪!”
“啊!”
穗安与禾善猛的惊醒,抬眸一看,见乙静握着戒尺站在孟允棠身边,而孟允棠一手拿着笔,一手捂着肩背处,震惊又痛楚地瞪着乙静。
“请孟小娘子坐端正了,认真抄写。”
她板着脸,一字一字道。
两个丫头反应过来,禾善当即就冲了过去,一把将乙静搡开,道:“教导就教导,怎么还打人呢?”
乙静扬起那两尺长的戒尺一下抽在禾善脸上,斥道:“放肆!
我是太后派来教习姑姑,也是你一个贱婢能冲撞的?”
禾善半边脸几乎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嘴角都被抽破了,流下一道鲜血来。
她怒不可遏,伸手一拭嘴角,就要找乙静拼命。
孟允棠忙直起身子伸手拦住她,还来不及说话,又被乙静一戒尺抽在胳膊上。
“孟小娘子,请你坐端正,认真抄写《女戒》。”
乙静端着一张死人脸道。
“你这贱人,狐假虎威敢打我家娘子,我打死你!”
见孟允棠被打,禾善又心疼又愤怒,又踢又打双目赤红恨不能咬下乙静一口肉来。
穗安死死地拉住她,将她扯出门外。
“你刚才怎么不帮我?我就不信我们两个人还打不过她一个人!
竟然敢打娘子,阿郎夫人都没动过娘子一根手指头呢。”
禾善哭着埋怨道。
“别犯傻了,你觉着要是没有太后的吩咐,明知咱们娘子是要嫁给贺大将军的,她敢对娘子动戒尺?”
穗安低声道。
禾善哭声一止,急道:“那怎么办?”
穗安仔细瞧了瞧她脸上的伤痕,道:“你这伤得也挺严重的,你先回房给自己抹点药,我去禀告夫人。
别再擅作主张,你看刚才娘子不就因为你挨了一下。”
“我知道了。”
禾善不甘又愧疚道。
两个丫头当即分头行动。
“什么?还动戒尺?”
内堂侧厅,周氏一听宫里来的宫女居然拿戒尺抽了孟允棠,当即面色一沉,就要去孟允棠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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