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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府码头。
往来的大船小船络绎不绝。
太阳逐渐从柔和转为猛烈的时候,一艘吃水极深的大船停靠在了码头上。
一群做着护卫打扮、腰间挎着刀的人登上了甲板,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为首的护卫看了周边一眼,才转身对这个年轻人行了一礼,恭敬地道:“到了,公子爷。”
“嗯。”
那年轻人惫懒地应了一声,他虽然长了一张不错的皮囊,但却脸色苍白、皮肉松弛,一看就是被酒色过度掏空了身子。
他以眼神示意手下去放木板,然后说道,“下去吧。”
码头上来往的人形形色色,像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在码头上讨生活的人都会主动地避开。
然而,一个扛着重物的民夫却因为肩上扛的米太重,艰难地低头向前迈步,所以没看到这群人。
逐渐毒辣起来的日头下,他眨着眼睛,不让滴落的汗流到眼睛里去。
就是这样一眨眼,他就感到自己好像撞上了什么人,然后从腰间传来一阵大力,被连带着肩上扛的两袋米一起踢飞了出去。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
在剧痛辐射向全身的同时,中年民夫嗡鸣不清的耳边才响起怒骂:“走路不长眼的东西!
你不看看你面前是谁,就敢撞上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他连忙忍着剧痛爬起来,模糊的视野中只看到一个身穿锦衣、面色苍白的年轻公子被簇拥在一群护卫当中,正在厌恶地看着自己。
顾不上落在地上破开的米袋,他跪在地上,拼命地朝着这一看就惹不起的人磕头。
“是小人瞎了眼……是小人冒犯了大人……大人饶命!”
中年民夫用力地磕着头,额头磕在石板上,很快就渗出了血。
但他不敢停下,周围的人也不敢出声。
就在这时,一个做着渔家女打扮的少女提着篮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见到跪在地上的民夫,顿时惊慌失色地朝他扑了过去:“爹!”
原本冷眼看着他磕头的年轻公子在听到少女的声音时来了点兴致。
可是一看这个常年在水边讨生活的丫头,脸跟手都无比粗糙,而且年纪又小,没有半点曲线,于是啐了一口,失去了兴趣。
他向着自己的手下一勾手,在手下凑过来的时候吩咐道:“他撞了本公子,你们去打他一顿就算了,打完了赶紧跟上来。”
这两个月没去连云寨,他还期待着韩当会给他积攒多少财富、劫掠来多少漂亮良家,可没有功夫耗费在这里。
“是!”
他一个命令下去,就有四个人脱离了队伍,朝着那对父女走了过去。
渔家少女惊慌起来:“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打我爹——爹!”
将这无趣的痛呼抛在脑后,马承骑上了自己的手下准备好的快马。
他身后带着刀的护卫也都各自翻身上马,然后随着一声令下,跟马承一起在城中驰骋而过,掀翻了沿途无数的摊子。
转眼,一行人就从船靠岸的州城奔腾而出,马蹄踏起一片烟尘。
从这里到连云寨去还有一段距离,他们还想在正午之前赶到,在寨子里享受一番。
马承的骑术不错,他的坐骑也是良驹,有专人喂养,供他每回来骑。
奔跑在烈日底下,他暗骂了一声这鬼天气,但是看到前方山谷,想到即将到来的快乐,他又勉强按捺下了这种不爽。
一行人在官道上飞驰了许久,在进入熟悉的山谷时才感觉到了一丝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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