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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屿嗤笑:“哪里搞砸了,这不是在帮赵居竹家的萝卜抬身价?”
林秋宿:“……”
要不要替赵居竹说声谢谢啊?晚上,两人从厨房里找到一只干净的塑料食品盒,把瓷器解救了出来。
林秋宿一本正经地检查了两圈,幸好没有任何破损,这才放心地交付。
谢屿就好像一个终于接到存活人质的受害者家属,此案没有真正的凶手,所以他没怎么吭声,仔仔细细把瓶身擦了半天。
林秋宿瞄到一眼,说:“它要被你擦成磨砂皮啦。”
谢屿默默停下了擦拭,虽然一片安静,但林秋宿总感觉可以听到……某人心在滴血的声音。
他观察了一会儿谢屿的神态,谢屿眉目淡淡,一点情绪都没显露。
“在难过呀?”
林秋宿说。
谢屿道:“倒是没这么严重。”
话音还没落下,他的尾音被咽了回去。
因为林秋宿牵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毛茸茸的、发丝柔软凉滑的脑袋上。
——谢屿偶尔会揉林秋宿的脑袋,但次数很少。
并且林秋宿似乎不太喜欢被如此对待,每次都气鼓鼓地试图逃脱,可惜挣扎中难以如愿。
可是当下,林秋宿主动地蹭了蹭谢屿的掌心,语调天真又认真。
“别生气啦,要不然你揉揉我?”
他抬起双手凭空做了个用力搓弄的动作,小声嘟囔:“一般都说这样很解压诶。”
谢屿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瞬间生了锈,脑海里好像涌进了许多东西,又好像一片空白。
明明手心里是软和的触感,却教他根本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了呢?难道林秋宿身怀魔法,会暗戳戳给他施加定身咒语吗?谢屿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接着指尖动了动,很慢地揉了一下林秋宿的头。
“没生气,你也别往心里去。”
谢屿收回手,说。
他没有直接告诉林秋宿,自己之所以忧心忡忡,实际上是在纠结如何向母亲找借口……为什么她全额报销的拍卖品,在他这里放了半年多,染上了一股刚从萝卜地里□□的味道。
要不然就说是赵居竹干的吧?可是这么讲的话,赵居竹估计要被他妈妈连夜索命,这货当场把林秋宿出卖了怎么样?半晌没想出来怎么打幌子,谢屿决定放弃。
林秋宿睁圆了狐狸眼,向他试探:“真的没有呀?”
谢屿翘起嘴角:“那要不然再给我揉一会。”
听到这句话,林秋宿立即搬出一个古老的说法:“不可以了,这样会让我长不高的,我还想呼吸一下两米的空气。”
谢屿挑眉:“两米?”
林秋宿点点头,浮夸地用手上下比划着:“嗯嗯,还差这么一截。”
随即,他就被谢屿稳稳地举了起来,短促的慌乱声还没发出,就感到一阵新奇,转而发出雀跃的惊呼。
上一次被这么举高,还是八岁的时候,被讨厌鬼林观清抱来抱去,还被调侃腿太短走不快。
这回的体验感就不一样了,林秋宿活泼地在谢屿这儿转悠,表示俯视众生的感觉可太爽了,好想再来一次。
很遗憾的是,谢屿作为那个被俯视的众生,并没立即配合。
他见半天甩不掉这小尾巴,便抱着胳膊瞧过去。
“你突然这么黏我?噢,食髓知味?”
谢屿说,“再跟下去就要一起去厕所了啊。”
林秋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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