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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清起身:“此物凶险,我得带走。”
贺兰浑一把拉住她:“别去!”
手指隔着衣袖,触到她肌肤的一点,冰凉细滑,让他想起上好的玉器握在手中的感觉,声音不由得低下去:“皇后不会给的,由她去吧。”
纪长清抬眉:“她要这个做什么?”
贺兰浑模模糊糊能猜到一点,上次的颇梨针,这次的穸镜,这些不祥的,不属于人间的杀人之物,武皇后都留下了,武皇后在受伤惊险之时头一个想起来的,是张公远。
张公远从前在宫里待过一阵子,天天炼气炼丹,走的是方士一道,跟纪长清并不相同。
贺兰浑握着她的手,笑了一下:“皇后行事自有她的道理,不用管,咱们说正事。”
纪长清抽开手:“什么正事?”
“坐下说呗,”
贺兰浑拉着她在蒲团上坐下,“镜子的事虽然有了结果,不过我总觉得疑点还有不少,道长先别着急回去,帮我再查查。”
几天相处下来,他多少也能摸到她的脾气,若是事情了结,她肯定不会多留,眼下吴王妃已经承认杀了那些女子,虽然关于那个猜测中的同伙还有许多疑团没有解开,但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他有点担心她会走。
他还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纪长清转过脸,对上他带着笑意,又密密窥视的双眼,他在等她回答,他好像很担心她就这么走了。
先前就有的疑问涌上来,纪长清问道:“先前在镜子里,你看见了什么?”
这是她第三次追问了,相识以来,头一次看见这么冷淡的她,对哪件事情如此在意,她对他果然还是不一样。
贺兰浑笑起来,不觉又向她靠近些,探着身子:“想知道?”
纪长清向后让了些,此时一转念,又觉得没什么非知道不可的必要:“不必。”
“别呀,你问了几回了,我怎么好不告诉你,”
贺兰浑嗅到她身上清冷的牡丹香气,她眼睫低垂,异样清晰的容颜,让他忍不住越靠越近,“我看见三年前,骊山上,我跟道长。”
她的脸离得这么近,嘴唇是花瓣的形状,因为受伤后气血不太顺畅的缘故有点发白,但是,很香。
他知道也很软。
贺兰浑忽地凑上去,在她唇上一吻:“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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