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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地儿离着村子有段距离,村民平日里砍柴摘果子多数都去村外的后山,鲜少会往这边走,故而,即便是走山,倒也不妨,他下山路上,也四下打量过,没见着有人。
一路小跑,回家时,他气都没喘匀和,双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热涔涔的汗直往外冒。
屋里只有云胡在,不见满崽的身影,平日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在村里疯玩,就是同小山几个孩子去山上淌水挖泥鳅。
他来不及放下竹篓,急匆匆进屋,“云胡,你瞧着满崽去哪儿了吗?”
云胡正忙着裁夏衣,闻声,便顺口回道,“满崽去山上钓鱼了。”
“去的哪里的山?”
谢见君一怔,那萦绕在心头上的预感,愈加强烈起来。
“就是你去捡柴火那儿,大虎说瞧着那山上有泉涧能捞鱼,满崽就拎着小竹篮去。”
谢见君咯噔一下,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云胡,你现在赶紧去里长家里,让礼叔喊上几个汉子,赶紧去山上找孩子。”
他不等云胡的回话,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了屋子,直直地冲向了自己方才回来的那条山路。
谢见君一刻也没敢歇息,方才他往山下走时,便已然觉得那岩层开裂得厉害,仿若坍塌就是刹那间的事儿。
满崽去钓鱼的溪涧,大抵就是他捡柴火那会儿,停留歇息过的地方。
只可惜他下山时,因着心急,便换了另一条路,跟这群孩子生生地错过了。
那处溪涧,地势低洼,四周围一片连绵的山壁,若真的如他所料走山了,所有从山顶开裂破碎的巨石,轰然间都会砸向这个地方,到时候他们几个孩子,又怎么能躲得过。
谢见君简直不敢细想,一路上心里都在祈祷着满崽现下已经下山回家去了,他宁愿自己此行上来,纯纯是白跑一趟。
人越是着急,路便越是走不稳当,短短几里路,他就摔了三回,手肘处被磨破了皮,连脚腕也隐隐作痛。
眼见着离溪涧愈加近了,他这心砰砰砰跳得慌乱,后背一阵发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直往脑袋里涌。
“满崽!
满崽!”
,他一面走,一面高声吆喝着。
“诶?满崽,我怎么好像听着有你阿兄的声音。”
,小山手肘杵杵满崽。
满崽正提着鱼竿往上扯,鱼钩咬得重极了,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拽进溪涧里,他憋红了脸,对小山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全然没往心里去,阿兄去山上捡柴火了,怎么可能会来这儿寻他?一分神的功夫,鱼咬断了鱼线上的竹钩,跌落进水中,一个神龙摆尾就不见了影儿。
“都怪你同我说话,这鱼都跑了!
还把我竹钩都咬断了!”
,满崽皱起小脸儿,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冷不丁听着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他挠了挠耳朵,“诶?小山,我怎么好像也听到了阿兄的声音……”
他猛地站起身来,虽不知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但还是扬声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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