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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归元寺中几番唔面,这二人中老和尚是不想多问,只想借这少年替自己归元寺挡场灾祸;易天行却是不大信得过这和尚,自然也不肯细讲。
不过今天情况特异,易天行实在不愿意成为第一个因为高烧而牺牲的修行之人,他捧着自己愈昏愈重的脑袋,终于将自己从幼时到如今的奇异之处通通讲予斌苦听了,只是暂时隐瞒了小红鸟的事情。
斌苦听完后,闭目寻思良久,终了犹自叹着摇摇头道:“我修佛法数十年,与上三天下诸多门派亦有来往,可像施主这般遭逢造化,却是头遭得见。
似乎是自娘胎中便带着金刚之身,天火之焰,老衲实在参祥不透。
不过……”
他看着易天行道,“施主几番悟道均与我禅宗佛经有大干系,显见施主与我宗门是颇有缘份之人。
三昧坐禅经,修行道地经,皆是禅宗大法,但我禅宗弟子均是用之筑基培元,不以力取,却是质胜,应无走火入魔之虞。
按常理论,施主既然以此两门经习得控玄火之术,断不至于被火元反噬,出现这种奇异高烧症状。”
易天行犹豫良久,终于说道:“如果另有一部分火元长期处于体外,不受法门所控,又会如何?”
“不受法门疏导,自然火元自行焰焰。
不过以施主体内火元之盛,火元离体后又无禁制,只怕这整个省城都要燃起来。”
易天行思琢半天要不要全盘托出,却忽然闻到身边有股糊味。
他和斌苦老和尚对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然后猛地往侧边看去。
只见易天行先前放书包用的蒲团,此时已冒起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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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物?”
斌苦大师乃德高望重的大德高僧,此时语音里却有些颤抖。
易天行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会要把我家小红鸟当妖怪收了吧?当心我翻脸。”
这一老一少二人,此时正趴在地上,看着蒲团上满是迷惘神态的朱红色小鸟。
小朱雀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爹和一个光头要把屁股蹶的老高,傻乎乎地看着自己,乌黑的眼珠骨溜溜转了几圈,看着可爱极了。
小朱雀忽然稚态可掬地走起路来,把易天行唬了一跳。
只见小朱雀扭着屁股穿过主持禅房侧帘,沿着一道青石小径,步履蹒跚地向归元寺偏殿行去,易天行和斌苦和尚赶紧跟在后面,心里各有各的紧张。
侧殿的僧人正在早课,忽然看见这样一个小家伙跑了进来,看着它可爱,正准备上来逗着玩,不料被斌苦和尚一阵“佛门狮子吼”
轰出殿门,只留下自己和易天行傻愣愣地看着小朱雀在偏殿的大方格石地板上走来走去。
“它要做什么?”
易天行侧头一看,斌苦大师正满脸紧张地看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纳闷,这位高僧何至于紧张成这个模样,随口应道:“我也不知。”
不料这小朱雀看见偏殿里供的观音菩萨像,似乎来了兴趣,咕咕叫了几声,一张嘴便吐出串串火苗往供桌上的瓜果喷去。
斌苦唬了一跳,右手佛印急结,一道气流从他的指间急速吐出……供桌前的空间一阵纹动,似是平空生出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勉勉挡住了小朱雀吐出来的火团。
易天行也是一阵后悔。
他正觉着斌苦和尚多了几分解决自己问题的诚意,不料这小家伙又准备“火烧红莲寺”
,若得罪了归元寺的和尚,再想求和尚教自己法门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节,他便准备拿出当爹的威严来,抓住小红鸟好好进行一下口头教育。
斌苦大师心疼自己寺中财物,也顾不得高人风范,捋起袖子便要来帮忙……可还没等这两个人出手,小朱雀已经是扇着绒毛未褪的翅膀险险扑到了观音大士泥塑像的净瓶上。
二人捉雀忌器,只好傻傻看着调皮的小朱雀在圣洁不可亵的净瓶里排了一滩不知什么颜色的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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