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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白勾了勾唇,竟真的动手脱起来衣服。
先是把牛仔外套丢在地上,又脱下里面那件沾满猪粪的白t,旋即拿着衣服向江黎声走来。
霍白步步紧逼,颜色倏然发狠:“用你的嘴给我洗!”
说完,就准备把衣服直接往她脸上怼。
笑话。
江黎声会看不出来他的小伎俩?
犹记得第二个穿进自己身体里的是古代的女将军,虽说文化水平不高,但武术不弱。
在坐监狱的那七年里,这位女将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江黎声虽然是飘着的灵魂状态,但也耳濡目染学到了一些皮毛。
不过为了维持人设,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她佯装不经意地闪身错开,又扫腿踹向他的下三路,旋即柔弱踉跄,“啊呀,霍少你吓到我啦!”
霍白冲过来的速度本就不慢。
惯性伴随着脚下的失控,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感,他先是跌跌跄跄地往前面冲了几步距离,好不容易保持住平衡,不承想脚下刚巧踩住水泥,这下子身体彻底前倾,只听叽哩哐啷一阵响动,霍白脸先朝地,一个猛子栽进了猪窝的施工现场。
画面有些不堪。
场景十分难看。
江黎声皱着眉,唇瓣嗫嚅,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霍少,我之前是说笑的,这个猪窝只够住猪小江一头的,你还真准备抢啊。”
霍白这一下摔得脑子都有点失灵。
他现在又臭又裸地躺在水泥坑里爬不起来,原来人生气到一定程度是会很平静的。
——平静到和死了一样。
“霍白哥——!”
江诺诺惊叫,小碎步跑过去,下意识想扶,可是看到他身上的水泥和粪便痕迹时,又止住。
“霍、霍白哥你还好吗?”
江诺诺关心完霍白,又回头去瞪江黎声,“江黎声,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霍白哥?你真是太过分了!”
对对对,她过分。
以后霍白拉不出屎都怨她生产不出止泻药。
江黎声心中腹诽,面上不显,“诺诺,你怎么能这样说姐姐?你也知道姐姐是从小门小户出来的,做事马虎惯了,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们这些小姐公子让让我怎么了?”
一心干活的工人此刻也开口:“小伙子你快站起来吧,再晚会儿水泥都要干了。”
“霍白哥,我、我扶你起来。”
江诺诺犹豫了许久。
最终还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战胜了猪大粪的恶心感,鼓足勇气准备伸出援手。
霍白避开她的双手,缓缓从肮脏的水泥坑里爬了起来。
他那头用发蜡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早就不能看了,灰白的水泥铺的全身都是,整张脸都糊在厚重的灰泥之下,唯有一双眼眸清明,其中烧灼着浓郁的狠厉。
“江黎声,你——惹到我了。”
他语气冰冷,谁都能猜测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句话让江诺诺眼中一闪而过窃喜,站在旁边等着看好戏。
江黎声也没有说话。
她知道霍白一向是个记仇的人,甚至是小肚鸡肠。
他多心,易怒,家世和皮囊给他套上一层光环,所有的不堪和顽劣在都掩饰在这层光环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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