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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心若有所思,“摄政王交代的事情,主子既不能做不好,又不能做太好。”
“乱说。”
应如风在烛心脑门上弹了一下,随即眨了眨眼睛。
她荒唐行事引起官员不满应当是应如行乐见的。
除此之外,国库省了钱,百姓免了徭役,她得了清闲,一举四得。
她也当过底层人民,虽然没有能力消除阶级之分,但也希望尽可能地提高百姓的福祉,减轻她们的担子。
皇家丧仪费钱费力,要不是太过超前,她觉着一把火把遗体烧了,骨灰和牌位放进祠堂里供着就好了。
人都死了,再大的阵仗又有什么用?
“主子深谋远虑。”
烛心感慨道。
应如风斜了她一眼,“你啥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不过这话听着确实受用。
我以后也得多多用上。”
马车压着青石板驶到宫门外,应如风一下车,便听见阵阵哭嚎声从红色的宫墙中传出。
越靠近东宫,哭声越盛,应如风还未至正殿便被凄惨的哭声弄得心有戚戚焉。
正殿被布置成了灵堂。
应如风跨过门槛,只见一层又一层的黑布悬挂在房梁上,太女的梓宫摆在正中央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台前跪满了穿着孝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五皇女驾到!”
烛心一嗓子压住了哭嚎声。
梓宫前哭灵的人一一回头,膝行到两侧,给应如风让出路。
跪在最前头的是太女夫张氏,他穿着一身白色孝服,手里牵着一个奶娃娃,容颜上写满悲伤。
他现在是东宫之主,理应起身迎客,却晃晃悠悠地直不起身,应如风连忙上前劝道:“姐夫莫急。”
太女夫扑倒在她的面前,“五妹,你怎么才来呀?”
他哭得伤心,连应如风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声音哽咽了许多,“斯人已逝。
姐夫多保重身子,莫要过度伤怀。
你还有一个女儿要养。”
道理谁都懂,可没了妻主对张氏来说等于失去了一切,他哭得更加猛烈了,“妻主死得不明不白,五妹你一定要替她查明真相啊。”
他身边的奶娃娃抓住应如风的衣摆,使劲地摇晃着。
应如风知道,大侄女是想要她举高高。
她才学会说话不久,还不懂得母亲已经永远地离开她了,她甚至听不明白这里的哭声。
应如风握着她的小手,走到梓宫旁,稳了稳心神,才朝里头看去。
太女的遗容已被修饰过了,看上去十分安详,可她泛着青色的皮肤以及指甲上黑色的痕迹,都表明着她临去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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