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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子盯着顾甚微看了又看,“当年在那乱葬岗上,我应该亲手与你收尸的。”
“可惜了,你错过了唯一一次可以杀死我的机会。
从那日之后,只有我杀你,没有你杀我了。”
顾甚微说着,头也不回的朝着开封府衙外头行去。
不过一夜,那柳枝儿又比昨日绿了几分,先前那童子掉下来的饽饽碎屑引来了不少麻雀儿,围在那堂前叽叽喳喳的啄着。
瞧见有人过来,它们齐刷刷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专心的吃了起来。
可见这般场景多了去,雀儿都已经将这块地方当餐桌儿了。
“顾亲人,你没事吧!
那老贼太狡猾了,咱们再去找,将那一家子杀人凶手打得个落花流水!”
顾甚微瞧着旁边上蹿下跳,一脸忧心的吴江,她抬起手来遮挡住了头上的阳光,这春日当真是暖洋洋的。
她放下手来,轻轻地笑了笑,“我没事。
本来我也没有想过,一下子就能打垮顾家。
等老仵作说,我可以接走我小弟了,我便给我阿娘迁坟。
阿爹阿娘还有小弟,也该团聚了。”
韩时宴看着顾甚微,在自己的袖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颗糖来,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我上次同吴江去骑马,在京郊发现了一处风水宝地,我们可以帮忙……”
顾甚微听着韩时宴的话,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已经找好地方了。”
她何止是替父母阿弟找好了地方,她连自己安葬的地方,也一并都安排好了。
来日方长,她这个人很有耐心。
韩时宴瞧着眉头舒展了几分,他想了想,引着漫无目的的二人上了吴家的马车,一边走一边说道,“先前吴江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一家子的杀人凶手。”
“我们先前的时候,先入为主的认定杀人凶手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春杏指正的顾玉城。”
“孟氏的确是顶罪的,但是她未必就是完全无辜之人。
她应该是知情人,顾老爷子还有孤老太太,顾家长房的人,都是知情人。”
车马一动弹,吴江一下子没有坐稳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飞出去。
不过他这会儿也管不得这些了,一把就揪住了韩时宴的手,然后眼睛询问的看向了顾甚微,“什么意思?都是姓顾的,时宴兄这意思是他们一家子围着你们五房杀?”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有什么血海深仇才要这样啊?”
吴江想着,瞬间觉得不寒而栗起来。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血肉至亲,早上还一起啃着馒头,晚上便阖家围上来将你啃吃了!
这画面光是想想都恐怖至极。
顾甚微点了点头。
“孟氏后来说的那个精通药理的赵妈妈,一定有证可查,那个毒药方子很有可能的确是从孟氏娘家拿来的。”
“我先前见她瞧见春杏明显十分诧异,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孟氏是一无所知,被迫替顾玉城顶罪的弃子。”
“可这里我搞混淆了,她的确是不知道顾玉城在外头养了春杏做外室,可她并非不知道毒杀之事。”
说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晓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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