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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吗?”
陶淮南问。
“没有。”
迟骋伸手把他拉起来,“刚才睡着了?”
陶淮南一下就笑了出来:“你还真知道啊?我就闭了一会儿眼睛。”
迟骋没说话,一只手搭着陶淮南的后背轻轻往前推着走。
他刚打完球,球场上来来回回地跑,现在气都还完全喘匀,走路时陶淮南能很明显地听到他的呼吸。
陶淮南闭上眼睛,被迟骋推着,顺着力道慢慢走路,橡胶草坪很软,陶淮南伸手在迟骋衣服上抓了抓,心里也跟着软软的。
“干什么?”
迟骋看着他。
“就摸摸,”
陶淮南笑得眼睛都弯下来,“摸摸你。”
迟骋抬手碰了碰陶淮南刚才趴在胳膊上睡觉硌出来的一条小红印子,说他:“赖人精。”
赖人精陶淮南,一点不亏这三个字,长这么大了还不独立,天天贴在小哥身上。
那些从小在盲校上学的小孩儿,这么大的时候自己什么都能干了,陶淮南不在盲校上学就失去了很多盲人的独立锻炼,但其实对他来说在哪儿都一样,他在盲校上那几年学什么都没学会,谁让他有小哥,什么事儿都只知道叫“迟苦迟苦”
。
陶晓东晚上回来得早,他俩放学回家的时候哥已经在家了。
陶淮南换睡衣之前先洗澡,洗完香喷喷地出来了。
陶晓东迷之喜好,他就喜欢闻他弟身上那股味儿,所以家里陶淮南的浴液一直是奶味儿的。
在这方面迟骋也迷之喜好,他自己用别的,就不让陶淮南换。
陶晓东本来已经做完饭了,陶淮南洗澡的时候迟骋又单独煮了碗虾仁面。
昨晚答应陶淮南今天给他煮,陶晓东说他:“不嫌费事你。”
“不费事。”
迟骋不当回事,端着碗过来放陶淮南位置前面。
陶淮南洗完澡出来直接坐下,鼻子凑近桌子闻闻,“哇”
了一声,小心地伸手去摸摸,碗还很烫。
迟骋去厨房拿别的,陶晓东电话在屋里响了,他站起来去接电话。
陶淮南手放在腿上乖乖地等着他俩过来吃饭,鼻子里都是面味儿,他太爱吃迟骋给他煮的面了。
“苦哥,帮我拿——”
陶淮南话还没说完,先是慌乱的连续几声磕碰,随后陶淮南“啊”
的一声惊呼,再之后就是碗摔碎了的稀里哗啦声。
陶晓东和迟骋都跑过来,陶淮南慌乱地站在一边,手还扯着裤子抖着。
“烫着了?!”
陶晓东问着,过来把陶淮南拉开,不让他站在碎碗中间,“哥看看。”
“太烫了,”
陶淮南手背红了一片,裤子上还沾着面,他吓了一跳声音都有点抖,“我没碰,它自己就掉下来了,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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