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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荷心跳快了半拍,发颤的睫毛扫着纸箱,视线里是陆浔之骨节分明的手指,察觉到靠在耳边的呼吸已经离开后,她深吸口气,抬起头,直视着陆浔之,神色微微复杂。
她得承认,自己依然还是会因为他而心跳加速,离婚后的每一天,她都装作过往一切不复存在,甚至是强迫自己把那颗心给收起来,裹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透半分。
而陆浔之一句话就让她几乎要原形毕露,这也令她迅速察觉到了危险。
不可以,至少如今的情况不可以,她首先是要治好病,才能用健康的心理去思考去正视和陆浔之的感情。
“陆浔之,我只想和你说真话,”
她说,“我并没有想要和你复婚的想法,更没有在近期就去认识其他人的想法。”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电梯也来到了八层。
“叮”
一声,门缓缓打开。
陆浔之目光在纪荷脸上停留,听到那句没有复婚想法时自己的情绪并没有一落千丈,也许是早有预料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他扬唇笑了下,单手抱着箱子,另只手抬起揉了揉纪荷的脑袋,“我知道我着急了,也许是在害怕,怕你哪天会走向其他人。”
顿了顿,又道,“复婚这条路我清楚地知道会很漫长,但如果是谈恋爱呢,以重新了解彼此的方式去探索。
纪荷,我们曾经是认识没多久就进入了婚姻的殿堂,并没有走婚前的其他恋爱流程,我只是希望,倘若哪天你有了想法,能不能优先考虑我。”
他看着纪荷的眼睛,嗓音温柔:“毕竟,你栽得树,只有你能乘凉。”
说完这一番话,陆浔之把要从她肩上滑落大衣给整理好,再转身去把自动关上的电梯门按开。
不知是谁又把走廊的窗给打开了,冷风徐徐涌入,纪荷激烈鼓动的心脏终于在刺骨的凉意中慢慢平复。
她踏出电梯,看了眼立在家门口高峻的男人,他面向着她,脸上不复刚才讲那些话时极尽温柔的神情,此刻淡淡的,眼中含着些打量般的笑。
她被瞧得脸热,不满地嘀咕着:“能不能不要在大冬天忽然讲些奇奇怪怪的冷笑话。”
陆浔之不说话,看着她走过来把门打开。
他跟在后面进去,把箱子放在沙发边上,大白大橘竖着尾巴过来蹭腿,然后,他听见了句很残忍的话。
“今天算是你使用了一次探视权,所以下次来看它们的日子,是在一个月后。”
陆浔之收回想抚摸大白脑袋的手,眉梢抬了抬:“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斤斤计较。”
纪荷站在阳台门口,从架子上拿了个鲨鱼夹,很随意地将头发抓在脑后,露出了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她扭头看着陆浔之微笑:“那请问我和你之间,谁说得算?”
陆浔之目光从她的脖颈上滑过,低声说:“当然是你,我都听你的。”
“可这件事不能,”
他迅速做了个抉择,“我现在就走,你当做今天没见过我,十四天后我依然能出现在这里。
()”
说话间,陆浔之已经拿起大衣,阔步往门口走去,狠心不理会大橘的挽留声。
他走得很快,纪荷打开门去看时人已经不在走廊了,电梯在往一楼下行。
她关上门,转身就对上端坐在门口的两只猫圆碌碌的宝石眼。
眼花了吗?怎么从它俩眼中看见了幽怨。
纪荷从柜子里找到剪刀,正要划开桔子的箱子,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居然是陆浔之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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