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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她头上的手指,如同捏住了她的命脉,芸娘动弹不得,由他捏着,呼吸屏住,一时没了声儿,他也没有再问她,继续替她捏着。
他的胳膊肘擦着她的颈项,沐浴后那股淡淡的幽香更浓,胸前的衣襟也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轻轻拨动,里面的一片胸膛,在她眼前时隐时现,七魂六魄都被勾出了窍,困在了温柔乡里,她爬不起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头“咚咚”
跳着,既紧张又隐隐有一丝期待。
都到了这儿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他手指揉了一阵,手掌便顺势落下,抚上了她的肩膀,往前一带,将她搂进了怀里。
下颚碰到他肩头的瞬间,芸娘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陌生的温度从跟前的怀抱中,不断渡了过来,她周身发热,脸颊烧得生烫。
大娘子成亲之后,芸娘也私下里偷偷问过她,被男人抱着是什么样的感受,大娘子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倒是明白了,这样的感觉,不可言传,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能体会。
她躺在他肩头上,动也不动,裴安过了一阵才偏过头,鼻尖顶在她如锦缎一般的发丝上,哑声问她,“醉了?”
应该是醉了。
芸娘点了下头,脸颊轻擦过了他的肩头,如羽毛一般挠了一下心坎,裴安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浓情惬意,小鸟依人这类辞藻,往日都是从旁人嘴里听来,不知其中滋味,便也不屑一顾,如今一看,当初的行为,颇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两人一阵沉默,彼此都心照不宣,新婚夜,一个拥抱自然是不够。
他的手慢慢地从她肩头地往下挪。
单薄的蚕丝绸缎,挂在身上形容虚设,手掌所到之处,滚烫酥麻,芸娘轻搭在他胳膊上的手,不觉攥紧了他衫袍。
手从她脊梁上蹭过,裴安停在了她腰间,轻轻一握,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细。
杨柳细腰,有了那么几分意境。
他一捏,芸娘身子便是一绷,鼻尖抵在他肩下的胸膛,手指捏得更紧了。
他倒没再往下,又问她,“头还疼吗。”
疼是不疼,晕得厉害。
“你喝的果子酒,不是水。”
他这才解释,便是料定了她已经喝醉了,见她不做声儿,埋在自己怀里,突然想起了听来的闲言碎语。
听说邢风的妹妹回来了,今儿应该去了王家。
虽说这时候,有些太晚了,他还是想知道她的想法,“嫁给我,委屈吗?”
浓情蜜意的当头,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芸娘混沌的脑子,瞬间惊醒了一半,头微微直起来,“郎君此话何意?”
见她生了戒备,裴安倒是有些诧异,前后一共也饮了十来杯了,她没醉?他不答她,还扭过头来。
芸娘想起了自个儿应该是醉着的,搜肠刮肚地寻着好话说给他听,“郎君生得玉树临风,又是国公府世子爷,又是状元郎,有才有貌,文武双全,临安城不知道多少姑娘都想嫁给郎君,我是三生有幸,谈何来的委屈?”
若是清醒着,以她动不动就羞得结巴的嘴,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吗。”
他的手指在她腰间有意无意地打着圈,缓缓地道,“你也不差,听说乐坊的柳公子为你普了曲子,孙家的大公子为你做了诗,钱家的二公子用自家良田种了一片葵花,还养了一屋子的盆栽,你喜欢梨树?”
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邢公子院子里有一片,应该是为你种的”
她头还枕在他怀里,他说话时,胸膛的震动传进了她耳里。
他每说一句,芸娘的心口便凉一下,合着今儿灌她酒,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他这哪儿是听说,分明就是将她的过去,查了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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