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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过来,”
他朝迟莲伸手,诱哄道,“到我这来,我就喜欢你。”
迟莲眼波朦胧如水,按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好在他被帝君抱来抱去成习惯了,看着他伸手就知道要过去,于是勉为其难地往前挪蹭了一点,顺着他的力道靠进了帝君怀里。
帝君揽着他,手摸到迟莲腰间悬着的青玉莲花佩上,扳动活雕的莲花转了一圈,刹那间银蓝流光闪过,两人身下一空,时空骤然变幻,他们从阴冷潮湿的石洞直接掉进了一间清幽雅致的卧房。
此处院落精雅不输降霄宫,亭台楼阁疏落有致,陈设都有些用惯了的痕迹,看得出是长居之所。
花窗半掩,每逢风过,便闻得淙淙流水之声。
外面赫然是一顷莲塘,水光接天,碧叶如浪,这水榭有如立在画卷之中,也成了景致的一部分,而更远处还有隐在云雾中的群山,此界之际,实非目力所能及。
帝君在两人身上施了个除尘法术,仍嫌迟莲的外袍在地上蹭过不干净,直接给他扒了,丢在窗下小榻上,抱着他熟门熟路地绕过落地的六曲画屏,往床边走去。
床榻宽绰洁净,锦褥绣被是一色深沉的凫青,象牙销金的帷帐挂在帘钩上,单垂着层叠如烟的烟青水墨纱幔,帝君将他放进柔软的床铺里,迟莲却抓住了他的衣袖,晕晕乎乎地问:“这是哪儿?”
原先帝君和他说过以后如果想住得宽敞一点,就给他换到降霄宫后院的洞府去,结果百年后迟莲住惯了濯尘殿,懒得搬动,帝君便从自己的收藏中挑了个秘境给他。
这秘境独立于三界之外,有山有水,自成一方天地,拿来当个别院刚好,“钥匙”
正是迟莲随身带着的莲花青玉佩。
“刚才是谁哭着喊着要我带你回来,”
帝君被他拽得直不起腰,堪堪撑在迟莲上方,长发落下半边扫在他脸上,“现在连自己家都不认得了?”
迟莲被痒得眯起眼,迷茫地看着他:“可是我家在降霄宫……”
帝君哼笑了一声,见一时走不开,便顺着他的力道侧坐在床边,点了点他的鼻尖:“好歹还记着点正经事,喝得颠三倒四,又是离家出走又是自寻短见的……量浅成这样,还学人家借酒浇愁?”
迟莲显然不想被他念叨,烦得试图背过身去,却忘了手里还抓着他的衣服,差点把帝君抡飞了。
帝君哭笑不得,好悬稳住了:“祖宗,怕了你了,先松开手放我起来……”
迟莲忽然又不翻身了,坐起来直直地盯着他:“你要去哪里?”
帝君:“……”
“我哪里也不去,”
帝君一贯知道迟莲粘他,但平时估计是要脸,没有粘得这么霸道,醉了就不管不顾了,忍着笑道,“没有不要你,不必这么一惊一乍的,你先躺下。”
迟莲拧着眉头,有点赌气地指责道:“你刚才叫我过来,现在为什么又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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