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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典领百官?届时只会上行下效,弄得上梁不正下梁歪。
阁老,是否要让御史台的人建言弹劾他一本?”
听了孙铸文的话,崔尚眸中的光亮了下,但很快便敛去,一派沉稳庄重的长者姿态,“如今楚相公领了中书令一职,隆恩正盛,若非铁证如山,莫要轻举妄动。”
“阁老,您放心,这事绝对铁证如山,当时不止我的下属看见,还有不少百姓,以及花间酒楼的人,这事他无从狡辩。”
孙铸文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崔尚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明日你便让卢荣正写一道折子,折子写完先拿过来给老夫过目一下。”
孙铸文连忙道:“不用明日,我这就去知会他。”
崔尚满意地笑了笑,“这样也好,我也乏了,就不留你了。”
孙铸文告退离去,刚出到门口,便遇到了崔尚之子崔冀,崔冀四十岁开外的年纪,相貌身材虽然端正魁梧,却无他爹的气势,面色泛青,双目涣散,脚步虚浮,一看便知是酒色之徒。
论官阶,他是二品的参知政事,崔冀是四品工部侍郎,但孙铸文还是恭恭敬敬地向他躬身行了一礼,“崔大人。”
崔冀根本没拿正眼瞧他,淡淡嗯了声,就与他擦身而过,对崔冀而言,孙铸文不过是他爹手底下一条会咬人的狗,还是寒门出身,纵然他官阶比他高,他也丝毫不放在眼里。
孙铸文看着崔冀如此目中无人,表面虽是笑嘻嘻的,但内心早已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爹,这孙铸文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崔冀一边坐到孙铸文坐过的座位上,一边问,看到茶几上未曾动过的茶水,他嫌弃地让底下人倒掉,给他换了一壶新茶。
崔尚不理会他的询问,皱着眉头斥责道:“我让你这几日别出去鬼混,你可有把我的话记在心上?”
隔着老远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和脂粉味,这令崔尚气不打一处来。
崔冀有些心虚,“我没去鬼混,只是和几位好友浅酌了几杯。”
说完又急忙转移话题,“对了,爹,我今日听说了一件事,就那位中书令的事,听说他今日去了花间酒楼……”
崔尚打断了他,不耐烦道:“行了,我有些乏了,你也回屋把身上的味道洗一下,熏得我头疼。”
崔冀抬起袖子闻了闻,才不高兴地说道:
“爹,你不会妥协了吧?被一个寒门出身的嫩娃子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父亲您能忍么?要不是我那不孝子死活不肯娶那永安公主,爹也不会被迫装病不上朝,又丢了相权,想起来,我就恨不得把那不孝子绑起来狠揍一顿。”
“闭嘴。”
崔尚闻言不禁沉了脸。
崔冀被崔尚阴沉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噤声,又往外头看了看,以防有人听到他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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