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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掉了衣服上欲盖弥彰的扣子,掌心抚上赤裸白皙的胸膛。
水波一般的卷发落在他的身上,没怎么用力,陆渺却被压得翻不了身,他被两根手指钳住下巴,指骨顶在唇瓣上,迫使他抬起头接受一头野兽的入侵。
寒冷被她身上的温度驱逐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切骨的热与痛。
是烟头在大腿上摁灭时那一瞬的灼烧,是对自己彻底出卖和背叛燃起的恶火,是她宛如强暴不容喘息的侵略交吻……她的唇、她的触碰,居高临下的那一刹目光,都让陆渺无止境地堕落向深渊。
他张开唇缝,让她更完整地占有自己。
陆渺的手已经重新恢复温度,紧紧地抓着她的正装外套,把昂贵的外套抓得褶皱丛生——蓦然间,他的喉间泄出轻微的哽咽尾音。
程似锦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凝视着他。
陆渺避开这道视线,他走投无路、无处可逃,竟然只能埋头躲进她的怀里。
他回抱住程似锦,非常用力地、紧紧地抱着她,可还是完全抑制不住地哽咽,他被痛苦完全击穿了,在她的怀里哭得几近崩溃,声音断断续续地、支离破碎地恳求:
“不要……不要看着我……”
他的声音透着沙哑,“程似锦……不要看着我,求你了……”
15
她静谧无波的目光,比所有羞辱都更能伤害到他。
程似锦盯着他看了半晌,将自己刚刚满溢而出的毁灭欲一丝一缕地收拢回来,出笼的兽性逐渐屈从于人类的自控。
她抬起头,冬日的光线被阻挡在身后。
这角落昏暗逼仄,窗外飞雪纷落。
陆渺飞快地再次忍下了自己狼狈的溃败,他很想掩藏自己,却无所遁形,唇上齿痕未消,那颗红痣被咬的鲜艳如血。
波涛骤起的情绪渐渐静默下来,他仓促慌乱的喘息越来越轻。
程似锦再度靠近,她低声问:“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她并没有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陆渺对待她好像从来不曾建立防线,只是被目光凝视着,他就会过分解读她的态度、会难堪得情愿死掉……只是他不能让陆拂就这么没救了,要是走投无路的只有他自己,就算被逼死他也不会在她面前展现如此卑微低贱、毫无骨气的样子。
她靠近后,陆渺抓着西装外套的动作再度紧了紧。
程似锦瞥了他的手一样,他又马上放开,以为这是冒犯:“……抱歉。”
说“对不起”
这种话倒是很快。
他觉得程似锦会介意。
有些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永远保持着衣冠整齐、一丝不乱,他对于弄乱程似锦的衣服这件事也同样充满抵触,觉得难以想象。
“回答问题。”
她按住了陆渺的手扣紧。
陆渺说不出来为什么,他的声音略微沙哑,无法精准阐述出自己的过度反应。
同时,他也害怕尽不到自己的作用、惹怒程似锦,所以出口的只有两个字:“很痛……”
这是借口。
两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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