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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昭回来之后一直没见到马大婶的男人,直到现在夜深人静,得九点多了,还没见到人,这就有些奇怪了。
出去打工去了?
马大婶的眼里已经含泪,一直缩在炕脚沉默着的马秋萍突然“嗷”
一声哭出来。
她似乎憋得太久了,现在像崩溃一样坐在那里,哇哇大哭。
花昭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马大婶开口了:“之前老五生病发烧,花大牛一家不送他去医院,孩子都烧了好几天,眼看就要不行了,你马大叔去花大牛家抢来孩子,送去医院,打了针,退烧了。
“人是活了,可是后来发现,竟然聋了...”
马大婶也开始哭,她有时候也想不明白,那天到底该不该带孩子去医院。
“花大牛一家就来闹,把你马大叔打了一顿,当时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从那以后你马大叔身体就不好了,没有半年就走了。”
马大婶道。
她知道老伴,心里也愧疚,再加上秋萍的婚事,几个残疾的外孙,他心里一直有股火发不出来,也下不去,憋在里面,生生把自己憋死了。
花昭顿时唏嘘,这件事到底该怪谁?
当然是怪该死的花龙!
所以踢爆他,真的一点不冤枉。
花昭不知道怎么安慰哭泣的母女,也许让她们哭出来是好事。
她看向坐在炕脚的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安安静静地贴墙坐着,看着母亲和外婆哭泣,花老三目光呆滞,神游天外。
花老大和花老五眼底都是彷徨和无措。
这么小的孩子,家长就是他们的天。
大人无助地哭泣,他们就感觉天塌下来似的恐惧。
花昭叹口气。
花老三是先天愚型儿,这个是基因问题,她没有办法,但是花老大和花老五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花昭问道花老大。
“姥姥说,是小时候被打断的。”
花老大道。
牲口是没有人性的,花龙连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哪怕他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哭起来嫌烦,花龙一脚把他踹下炕,腿摔断了。
然后找村医随便夹块板子就算接上了。
马秋萍平时又有事情做,不可能不错眼地看着他。
等发现的时候,腿已经长好了,但是长歪了,现在走路就一瘸一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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