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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的羞耻。
在这场无端的控诉里,惊蛰好可怜,好倒霉地失去所有反驳的可能,连为自己辩诉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九下了判决。
他极其困难地呼吸着,浑身都被拥住的情况下,他连手脚挣扎的可能都没有,几乎弹跳起来的身躯,又被牢牢地按了回去。
惊蛰死死地抓着男人的胳膊,在那隆起的肌肉上生生抓出几道血痕。
好可怕……
他呜咽着,好委屈的。
那四面八方笼罩下来的禁锢感,在真正哭泣的那一瞬间,终于松开了力道。
可惊蛰已经失去了逃跑的力气,他趴在容九的身上嚎啕大哭,哭得是那么可怜,连声音也跟着一抽一抽,过于急促的呼吸,让他没忍住打了个哭嗝,而后喘息得更加剧烈。
刚才那无法呼吸的感觉,让他无比渴望空气穿过的感觉。
“……我,没有……是你……”
惊蛰根本说不清楚话。
就被一声又一声的抽噎,给打断了。
容九将惊蛰给托起来,自下而上地打量着他泪眼婆娑的模样,而后低头,舔了舔咸湿的泪水。
那味道,吃起来带着略微的苦涩。
可男人毫不芥蒂,舔舐着惊蛰的眼,将他的眼皮弄得睁不开,两只手胡乱推搡着容九的胸膛,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哭嗝。
这么丑,这么丢脸的样子,他怎么还亲得下去?
惊蛰非常茫然,哭得太过用力,那种窒息的后怕还缭绕在心头,连带着呼吸都非常急促,生怕再喘不上气来。
他的脑袋晕乎乎的,彻底成为了浆糊,被男人慢慢地放平在了绸面上,打量着惊蛰满脸潮红的模样,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惊蛰恍惚地侧过头去,看到
那支撑在他肩膀边上的胳膊已经紧绷到肌肉分明,好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没将人彻底揉碎。
…
“陛下呢?”
在这个除夕的夜晚,宗元信没有过节的想法,毕竟他孤家寡人一个,要和谁过去?
哦,不对,有一个人。
宗元信决定,今晚,他要在乾明宫守夜。
只不过其他人是在守岁,而他呢?
是守着景元帝。
自打景元帝打算调理身体后,最高兴的其实不是宁宏儒和石丽君,反倒是宗元信。
宁宏儒偶尔甚至会看到宗元信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在药壶前扭着腰……非常地,不堪入目。
宗元信开始给景元帝调理身体,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宗元信掌管着景元帝的衣食住行,那是真的做到了方方面面,何时起身,何时入睡,何时吃药,何时泡药汤,连吃什么东西,都非常讲究。
在宗元信看来,景元帝的身体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破瓦罐,看着十分之强悍,体力也是惊人。
可这都不过是透支他的寿元,才能换来的代价。
等时间到了,该偿还的,总归是要偿还。
如今,宗元信要做的,就是先把这破瓦罐上破漏的地方一一给他填补上,不然只会不断地漏气,待漏洞全部都愈合了,那要再往里面补充更多的血肉,才比之前容易些。
但这是个缓慢的过程。
因为这个填补,正是一点点将毒性,从景元帝的血肉骨髓里拔除的过程,宗元信必须将药效控制得非常精准,才能在不摧毁身体平衡的前提下,一点点倒逼那些毒性。
那毒,是一种十分阴寒的毒。
不会立刻要人命,却会让人痛不欲生。
景元帝在岁数很小的时候,就中了这个毒,直到他现在长成,这毒性已经伴随着他生存了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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