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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溪非常有礼貌地拱手向另外两个打招呼:“崔修撰,钟侍郎——”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多出来的这小子,是三年前在东宁城拦住我和崔叔闻要请我们喝茶的钟少棋!
我先在还记得,三年前素羽带着我们在东宁城住了几天;我和崔叔闻在街上随口谈论着那个东宁府尹的事情,他听到了,跑过来说要和我们结交。
要知道那时候我们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啊,别人都是拿我们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看的,他居然一本正经地要和我们交朋友,看来也是个随性的人。
那时候他自己说是驻守东宁城的万将军帐下的文书,可刚才苏青溪却叫他“侍郎”
——不知道是哪一部的侍郎呢?
话说……驻守东宁城的万将军,不正是万远川么?万远川是怀碧的亲舅舅……
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们三个寒暄完了,崔叔闻正往我这边看过来,我于是朝钟少棋努努嘴。
崔叔闻偏头看看钟少棋,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在看看苏青溪脸上的表情,也颇有些惊奇——看来钟少棋是一声不吭地从半路杀出来的一匹黑马。
我暗喜,这小子三年之内能从文书爬到侍郎,又突然出现在这里和苏青溪崔叔闻他们两个一起比试,那绝对是人才中的人才啊!
我真恨不能奔回二十一世纪买个高音喇叭再举个小旗子给钟少棋助威!
突然我的衣袖动了一下,回头一看,却是怀安。
他凑过来小声问:“钟少棋不是兵部侍郎么?他什么时候提的亲?”
我正想说不知道,上面已经有人喊了起来:“皇上驾到!”
所有人齐齐叩头行礼,又是一阵忙乎。
我先同情一把直挺挺站在等着礼毕的老爹,然后再同情一把旁边的怀安——然后暗自庆幸自己好歹可以做个逍遥王爷,不用每天受那个罪。
再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粉色的纱亭,隐约能看到亭子里有个人影,似乎是个女子——难道是怀碧?
父皇已经坐下,说了“平身”
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旁边李幸已经举起一块黄绸布念开了——先是歌颂一翻皇恩浩荡,然后介绍场上的三个求婚者,最后是读比赛的规矩。
比赛分三场:按父皇出的题目当场写文章,内容是分析奚齐宋及其他诸小国的连横合纵之势;三人各随意画一幅画,再题上字;三个人各与父皇请来的国手对弈一局。
一个小太监提着一面锣在场中敲了一下,他们立刻甩开手腕飞笔写开了。
苏青溪和崔叔闻写得尤其快,几乎是走笔立成。
倒是钟少棋,坐在那里呆了半天,才不紧不慢地写开了。
几乎是每写一句,就要停一下。
我心里大叫不好——
苏青溪和崔叔闻都是看过题目的,可钟少棋显然不知道!
这样的话……他的胜算就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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