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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西图澜娅餐厅引来了数多人,鲜花点缀又分隔开每一桌。
从这里可观赏远处的抚月湖。
“哎呦喂,程少爷今日真的是大手笔啊。”
月河故意捏细嗓子道。
“倒像是我平日亏了你的。”
两人彼此挤兑着入了座。
其余几人都站栏边吹风观景。
灰绿的湖面卷过一阵风,泛起一圈圈白色,像揉碎的雾。
阳光还算是刺眼,程颢清便没有取下墨镜,背靠垫枕,下颌微抬,镜片中恰是映着一顶白色圆帽,帽檐下蜷曲的短发随风颤动,时而掩过圆弧似的下巴,尖细的眼尾翘入云鬓,藏在其间的眼神看向人却像云雾般朦胧柔和,又仿佛棉中藏针,随时都有蜇人的隐患。
他难以想象,这样的女子竟也喜欢钟徊那样满心城府、真情假意都捉摸不透的人。
不过,姑娘家有些虚荣庸俗也正常,倘若她们连这点都没有了,算是纯洁,但也是无趣了。
观景的几人也相继坐下来,那适才上台演绎话剧的男生捣鼓着他的相机,说是要给大家照相。
“阿桀,你几时换了相机?”
一男生说。
罗桀低眸爱惜地看着手中的相机,没有回答这问题,只道是:“快坐好,我要开始了。”
“你们朝这边移一点,给他也留个位置。”
月河招呼道。
玉笙跟着往里挪,手一置,掌心陡地触热,她迅速收回了手,旁边的人也抬手放到了别处。
“不好意思,太挤的话,可以往这边挪一点。”
她先开口说。
程颢清目光直视着前面,声音里含笑回道:“没事,不挤。”
罗桀喊数,旋即跑过来,一众人屏住呼吸看过去,闪光一亮,定格了这一刻时间。
等玉笙告别了他们时,已是傍晚。
门边的枇杷树摇晃不定,坚挺的叶片却似纹丝不动。
宝珍正在园子里喂鱼,没有看见她。
玉笙放轻了脚步,靠着假山、黑松走到她身后,然后冷不丁的喊一声“宝珍”
。
“啊!”
面前的人全身一颤,朝后跳了一跳,手按住胸口大口呼吸着。
玉笙扶柱笑得不行。
“哎呀……”
宝珍怨道,“您是从哪儿冒出来了的?吓死人了。”
“你才是在想什么呢,我从前面走过都没有瞧见?”
宝珍缓过劲来,放下碗,无精打采地坐到一旁的石阶上,似是蔫儿了神。
“我许是又要挨蒲管家的骂了,不对,一定会挨骂的。”
玉笙也走过去坐着,问是:“他为何要骂你?”
宝珍转过身来,像是将期望都寄在她身上了,哀声说:“今日上午,蒲管家让我清数要送去给刘小姐的礼,其中有一条珍珠项坠,我一不小心……不小心给扯断了。”
“这能是多大的事,再穿回去就可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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