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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名唤雁秋,是郎主安排服侍六郎的。
郎主知晓六郎近几日会归,让婢子前来打扫整理练蕉院,好叫六郎安然入住。”
韩嘉彦笑了:“你没见过某,怎知某是六郎?”
没想到雁秋颇有几分急思,当下应道:“婢子虽不曾见过六郎,可婢子见过郎主,亦见过老郎主画像,六郎眉眼与他们极为相近,又都是这般俊朗的身段,不会认错。”
呵呵……有意思,韩嘉彦对雁秋起了几分好奇心,却也心生警惕。
“你且去忙其他罢,我一人惯了,不需要服侍。”
韩嘉彦道。
“喏。”
雁秋未有任何异议的神色,顺从地躬身,退了出去。
韩嘉彦入了内室,将门掩闭上闩,卸下身上的竹箧,从中取出一管长箫,将箫管一头微微一柠,便起开了一柄内藏细剑。
她眸中寒光闪过,将细剑回收,放于台案之上。
她褪了身上的毛袄、襕衫,从竹箧内取出一件夹袄翻毛领的青锦胡服穿上,系好蹀躞带,将长萧斜插腰后,随后又从竹箧的夹缝中取出了一张银色面具,收至贴身处。
随即她行至内室大柜旁,运起气力,将大柜缓缓抬起,无声地挪开约莫两尺距离,蹲下身来启开柜子下的四块地砖,从中取出了一个扁平的铜匣。
这铜匣挂着一个鲁班锁,她三下五除二开了锁,从中取出了一个封存纸卷的竹筒,查看接口封蜡完好,随后将其揣进怀里,将一切复位。
最后,她拿起挂在竹箧一侧的斗笠,将塞在内侧一圈的乌纱垂下,从内屋走了出来,进了院子。
院内雁秋正在清扫落叶,见她出来,又上前行礼。
“我有事要外出,大概会晚归,晚食不在家中用了。”
简单交代了一句,韩嘉彦便戴上垂纱斗笠,脚步极快地出了韩府。
她一路以极快的速度沿原路返回,再过州桥至大相国寺对岸,方才偶遇的章素儿果已不在。
她沿着汴河北岸行至一处漆器铺子门口才驻足。
这一路上,她极警惕地观察了一下自己身后是否有人尾随,确认无人,方才跨步入铺内。
铺内正冷清无人。
因着皇室内外命妇入大相国寺的缘故,绝大部分人都围着御街两侧看热闹。
铺内只有一人看店,正打着算盘对着账簿算账,看穿着似是店家本人。
他见有来客,立刻迎了上来,笑道:“客官您瞧瞧看看,本店的漆器都是上等货,远销东洋南洋,更为宫中上供。”
韩嘉彦观这店家约莫三十岁模样,颇有些年轻,不应该是她要找的人。
于是先假装挑选漆器,口中状似无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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