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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秋跟进来,在她腰后垫了个垫子。
方才闲逛的时候倒不觉得,眼下坐了一会子,腰间那股酸疼感又起来了,时夏送完孟璇回来问她要不要再擦点药,她蔫蔫地应了声:“擦擦吧。”
时夏笑道:“就知道小姐难受,这几日连奴婢都觉得有些累了。”
她没接话,翻了个身趴着,任由时夏给她擦药,开始回想孟璇的话。
其实她是真的不在意孟璟纳多少妾收多少通房,毕竟连父亲那样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的人都有两门妾,从前在外祖家里也是,各个舅舅院里少说也有三四个人。
她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最重要的是,她对孟璟完全没那份心思,争风吃醋这等事,与她完全无关。
她方才说不介意,并不是装大度。
从八岁到十三岁这五年里,她是跟着外祖过的。
正是开始学着明是非辨人心的年纪,外祖家也算书香世家,将她性子养得比娘亲还要淡上几分,当初来宣府的路上,她想着能有间小院子安安分分地待着,只要孟璟日后不把闻覃娶回来抬做平妻,便是一辈子也瞧不见他,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抿了抿唇,虽然长公主定不愿意,但现下这情形,倒像是她被迫横在二人之间,做了棒打鸳鸯的帮手了。
却不料来之后,孟璟虽然语气里依然处处都是轻蔑和讥讽,但明面上的礼数一项也没亏待她。
他以礼相待,她自然也该多少尽一份为妻之责。
毕竟,名义上的夫妻总归是要做的。
她忽然发现,她确实还得花些时间去找自己的位置。
毕竟,婆母说的其实也没错,出嫁从夫,不管日后她和孟璟关系如何,她这一生,终究是要系在他身上的。
她这般想着,整个人也恹恹的,时夏大概也是真累着了,下手忽轻忽重的,惹得她时不时地哼唧两声喊疼。
敛秋接过时夏手中的活,轻声道:“奴婢从前常伺候夫人的,少夫人不介意的话,让奴婢来试试吧。”
楚怀婵点头,敛秋下手当真力道合适,很是舒服,想是做惯了这事的,她迟疑了会儿,问:“小侯爷不大去槐荣堂么?”
敛秋“嗨”
了声,想说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了下去,转而拣了不要紧地说:“二爷哪儿都不常去,一般就待在阅微堂,只每月朔望按时过来给侯爷夫人请个安,府里别的地儿一概不去,事情也一概不管,只偶尔会去外头见客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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