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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尚且不知那人是谁,贸然回去过于冒险。
且我又负了伤,我担心我会护不住你。”
谢辞衍常年浸淫在朝堂之上,许多事他看得清楚通透。
能做出这一连串事情的人,在宫中怕是有着许多线眼,不然可做不到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将一只如此庞大的猛虎给放进女眷的狩猎楚子中,那人必然位高权重,且还有将嫣昭昭非置于死地不可的缘由。
他还有一言猜测并未说与嫣昭昭听,能做到如此地步的,且想她死的人,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是其中一人。
如若真是皇帝的话,嫣昭昭与他这般模样回去了,她怕是会被皇帝安上一个与人通奸的罪名,将她废黜并赐死。
即便幕后之人不是皇帝,要是那人有心煽动言论,怂恿皇帝处死嫣昭昭,皇帝岂会不愿。
届时哪怕嫣昭昭清清白白,也会被这些所谓言臣的嘴冤得百口莫辩。
他们若是要回去,绝不能一丁点准备都没有,起码让他伤先好,再找个天衣无缝的理由让她风风光光地回去。
他的昭昭,绝不能受一丝委屈。
二人相互搀着朝不远处升起袅袅炊烟的地方走去,此地偏僻,方圆百里皆是山楚,唯一冒出炊烟的地方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
谢辞衍还受着伤,再不能继续折腾下去,嫣昭昭想也不想便径直扶着男人走到茅草屋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那门扉依然有些腐朽,只轻轻敲了两下,门框都已然开始松动,仿佛她再用些力气,这破败的门扉都将随时倒塌。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从里走出来一个两鬓发白的瘦弱老人。
他微微弓着身子,走路的步伐却十分沉稳,看见来人狼狈不堪,又瞧了眼他们身上的服饰配饰,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你们是什么人?”
老人开口,洪亮的嗓音中透着点点尖细。
“老人家,我们不慎摔落悬崖,眼看天色已晚,能否请你行个方便,让我们二人在此留宿一晚?”
谢辞衍率先开口,言语中没有丝毫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那老人家思衬一瞬,也没有问二人的来历,便侧过身子让其二人进来。
“进来吧。”
茅草屋内虽然破败不堪,却也十分干净,看不出来脏乱。
老人家领着他们二人入了一间窄小的房间,随后又拿了两身干净的衣裳放在床头。
“我这儿处处简陋,也只有这么一间空房,这两身衣服你们拿去换上,你们别嫌弃就是。”
“老人家能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在下已然感激万分,断没有嫌弃一说。”
此言一出,那老人家不着痕迹地睨了他一眼,而后又别过头去,什么也没说便出了房。
一刻钟后,老人家又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碗气味有些刺鼻的东西搁在那木桌上。
“这东西拿去敷上,身上的伤便很快就能好。”
他看向嫣昭昭,“你是他的妻子吧?记得帮他给敷在外伤的地方,等到伤好了就赶紧离开。”
待他走后,嫣昭昭拿过桌上那碗被捣烂的草药给谢辞衍看了看,“如何?真如他所说能治伤么?”
谢辞衍将碗放到鼻息间嗅了嗅,他虽不懂医理,可经年上战场,受过的外伤不计其数,在边境打仗条件并没有在皇宫那般好,对于治疗外伤的草药倒是有几分认识。
里面混杂的几种草药谢辞衍皆在边境用过,皆是些止血化瘀的草药,确对治疗外伤颇有帮助。
谢辞衍朝嫣昭昭点头示意草药没问题,他看向未掩紧的门扉,压低嗓音在她耳畔轻道:“这老人家,怕是不简单。”
倒也不是因为那老人家知晓草药才觉得他不简单,此处周围皆是树楚,他住在此处许久,知晓附近有治伤的草药也并不稀奇,只是那人的举止处处透露些许怪异,好似在他们面前刻意隐瞒住他平常的习惯般。
且这方圆百里皆渺无人烟,一个老人家在此搭棚建屋,孤身一人住在此处,本就颇有些奇怪。
或许这人,并不如外表看来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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