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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这话哪里敢反驳,连连应是,半晌了才让明楹站在原地片刻,容他再与大夫人说道说道。
明楹笑着应是。
小厮一路疾行赶到前厅,将方才明楹说的话又复述给了正坐在厅中的明氏大夫人。
张氏听完以后面色有些难看,明楹这几顶帽子扣下来,她现在称病不出,就是苛责族内小辈,又是蔑视礼法,抗旨不遵。
她抚了抚头上的祖母绿玛瑙石抹额,冷哼了一声,只对那个小厮道:“想来是因为在京中待不下去了,也是,得罪了新帝,为他所厌恶,哪里还能有什么活路,以为把她送到宫中就能妥当些,没想到在哪里都能惹出事来,若是留在明氏,说不得就是祸害了整个族中。
这么个给家中蒙羞的,现在还舔着脸到明氏来。”
主子间的事情,小厮也不敢随意插嘴,就只是点头应是。
现在人都在门前了,又是这么说了,明氏毕竟也是名门,不能平白让人来看了笑话。
张氏让身边的丫鬟倒茶,面色冷淡地饮了一口,“估计就是上门来打秋风的,也罢,哪家没有什么穷亲戚,且让她进来吧。”
小厮得令离去,不多时,就领着明楹与傅怀砚前来。
()张氏原本以为明楹应当是自己孤身前来的,要么就是带着一两个寒酸的婢女,却没想到,身边倒是并没有什么婢女,而是一个相貌出挑的郎君。
张氏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对着明楹道:“这就是阿楹吧,一晃眼都长得这么大了,瞧瞧,这么个标致的相貌,一看就是咱们明家的孩子。
()”
坐在张氏身边的婢女也应和道:≈ap;ldo;奴婢瞧着也是,这满身的气度,实在是出挑,难怪是宫里娇养出来的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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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宫里,张氏面上的笑略微垮下来了一点,她不动声色地没有再提及,面上的笑依然很是慈祥。
“方才伯婆这老身子骨,有些不爽利,还以为是谁,就想着明日再见,也怪方才传话的那小厮说得不够仔细,伯婆竟不知晓是阿楹前来明氏,若是知晓是阿楹久未归家,今日从上京前来颍川,哪怕是伯婆缠绵病榻也要起来迎的,现在已经罚了那小厮的月例,刚刚的事情,阿楹莫怪。”
拿下人作为借口,也实在是常见,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
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明楹温声回道:“伯婆说笑了,阿楹一介晚辈,怎么敢怪罪伯婆。
方才阿楹刚刚前来祖宅门口就告知了小厮自己的身份,想来是有些不周到,疏漏了而已。”
名门大族哪有不告知访客名号的,哪怕再怎么生疏的仆役,也不可能漏了这么一点。
再不济,主人家也会询问的。
这借口,实在是蹩脚得很。
看中了明楹今日前来不过是来打秋风的,又见她身无倚仗,就连借口都是随便敷衍过去的,只留面上点体面在而已。
若是旁人这么对明楹,明楹至多也只会是四两拨千斤地揭过去,并不会给自己和对方找不痛快,可是现在对面的人是明氏大夫人。
是当年父亲身死之后,就毅然决然地为当时的显帝献上家中遗孀的明氏。
就连商量都没有,为表忠心,手段强硬,毫无转圜余地。
纵然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想到这件事,明楹还是没有办法心如止水。
毕竟是被小辈下了面子,张氏有些不悦,心中暗道明峥也不知道怎么教的,这明楹今日就连打秋风,态度都这么让人不快。
张氏面上要做一个仁慈的长辈,所以即便是心中不悦,也只是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帕子,笑着应声道:“是伯婆处理不周,让阿楹受委屈了。”
她说罢,就稍稍抬眼,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傅怀砚。
在心中暗自思忖了一下。
她没有听到明楹有什么婚配的消息,所以现在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该不会,是明楹的情郎吧?这光天化日的,就这么带情郎前来明氏,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出来的,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高门贵族,不然怎么可能愿意陪明楹一同前来颍川?况且,张氏也没有听说过,哪家的世家子与明楹有些关联。
()真的要说起来,就只有霍氏霍离征,还有那位传说中的新帝。
霍离征现在远在边关,新帝又多半是前去暗中处理政事了,怎么也不可能是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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