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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一层的意思,层层递进,看似家常,其实全搬出的是大道理。
如果再拒绝,立时就成了拿捏作态,不顾及家里的名声和不会为人处世了。
拒绝的话再说不出口,可顾绣棠仍是坚持一点,“陆嬷嬷这话可就重了,若是寻常之事,我断无推诿之理。
可此事却还关系到主人家的面子。
既是邀的姑娘们,我巴巴儿地跟去,反倒让人笑话了。”
陆真一句话把她堵死,“这就不劳少奶奶费心了,自有我们去说合。
少奶奶既是斗菊会上的熟客,想来断无不允之理。”
得!
顾绣棠没话可说了,那就由你们去张罗了。
反正到时硬把我塞去,丢了人还是丢了章府的。
她刚刚允了,章泰宁适时忙完“终于”
赶过来了。
一进门就赔不是,“正好有几桩要紧的事,都是早就应承人的,让二位妹妹虚坐了半日,真是失礼,失礼!”
然后一扫张蜻蜓她们面前的茶碗,眉头紧皱,“妹妹们来了是稀客,怎么奉这样茶叶?快去把那六安瓜片取来奉茶!”
旁边有那姨娘白浅抢着笑道:“爷可是忘了么?六安瓜片统共才得了那么一点子,上回待客已经用完了,这给姑娘沏的银针已经最咱们这儿最好的茶了,可不敢怠慢呢!”
章泰宁这才作罢,呵呵一笑,“妹妹们应该早些打个招呼,也让大哥提前做个准备才是。”
张蜻蜓心中嗤笑,再打招呼你就有那啥瓜片也不会拿出来招呼我们!
就装吧,你!
彼此又虚套一番,再次说明来意。
章泰宁思忖半晌,才道:“按说妹妹们难得来跟我张个口,我也不好不去。
只是……”
“大哥您要没空也没关系,我们可不敢耽误您的正事。
横竖现有嫂子作陪呢,我们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张蜻蜓抢在前头,把章泰宁给僵在那儿了。
章大少心下恼怒,母亲到底怎么安排的?怎么弄成这样了?
当下却只得打着哈哈,遮掩尴尬,“那就好,那就好!”
三姑娘看着他那个窘,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斜睨着陆真,看你现在还能怎么办!
分清轻重
陆真没有去瞧一脸幸灾乐祸给她下了个套的三姑娘,却是对章泰宁福了一福,正色道:“大少爷,请容我在此说句话。
您这儿事多,按说像这样游乐的小事真是不该来烦您的。
不过才少夫人也说了,这斗菊会可不比其他,京城里多有大户人家参与。
少夫人愿意陪着两位小姑一同前去,自然是好的。
只是在外头,却不能没个男人照应着。
这不是说不相信在场的人,只既是聚会,想必人多手杂。
各家的公子小姐自是极懂礼数的,可他们带来的丫鬟小厮,家丁仆妇呢?难保有些良莠不齐。
若是有人行差踏错个一丝半点,纵然不是咱们的错,只要撞上了,那毁的可生生是咱们府上的名声。
所以我在这儿非得说这个话不可,您不仅得去,还得从头跟到尾,否则这么大的干系谁敢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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