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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里,我挑灯夜战,一路向北,终于读到了手札的二十五页。
上记一行字:东土狼毒叶,叶呈圆形,叶边锯齿状,茎脉剧毒;中毒之人昏睡不醒,血色无异,毒侵脑,需布针运功佐以东海血石草、东土雪梅方可解。
我一惊,此狼毒叶中毒之状与楼三剑完全吻合,只是:师傅何以对东土之毒这样熟悉?
正文[一七]南阳乱(三)
月上中天,银色泄。
寻到了解毒之法,我欣喜非常,当下携了手札去找楼西月。
他开门,施施然打了个哈欠,只着了里衣,敞了衣襟,胸膛半露,有些慵懒道,“怎么了?”
我径直到他屋内,寻了把椅子坐下,“我找到解毒之法了,要解你三叔的毒,需要两种药引,一是东海血石草,另一件是雪梅,雪梅生于东土境内。”
他皱眉,“药引去哪找?”
“自然是去东海和东土了。”
“这一去一返耗时太长。”
我说,“可以先布针在你三叔脑中,你找人运功压住。
百灵草和东海血石药性相左,我用百灵草配一方药暂且用着。”
我问他道,“你不是说派人去请我师傅了么?他身旁或许有现成的药引。”
楼西月摇头,“夏神医并未回药王谷中,门中弟子没找到他。”
我奇道,“此时正值云兰花开,师傅按理应当在谷中炼药,那我让大风送信给他。
我对你三叔所中的狼毒并不熟悉,能撑多久,一点谱没有。
我觉得你三叔内力非常,从脉象来看,毒深不至死。
不过,师傅手札中提到此毒攻脑,我怕一不小心……”
他眸光一紧,“怎么?”
我小声道,“脑残。”
楼西月眉头一拧,神色沉了下来,“我让纪九收拾一下,天亮我们就启程。”
尔后,我取了银针替楼三剑布针,细观楼三剑的面貌,鼻翼英挺,长眉入鬓,肌肤白皙,比楼西月少了几分邪气,多了几分阴柔。
触及他的堂中穴时,楼三剑眉头摹然收紧,嘴中喃道,“阿昭……”
我手中一滞,停了动作,引导他道,“我在这里。”
他嘴唇翕合,从口形辨来,依旧是“阿昭”
二字。
我俯首在楼三剑耳畔轻声道,“我是阿昭,三哥哥,你可是有话要同我讲?”
楼西月操手倚在床边,看着我与他三叔温言软语,不语。
楼三剑没了反应。
我想换个说法尝试一下,于是细着嗓子,媚声道,“三少爷,奴家是阿昭~~你方才叫奴家做什么?”
楼西月一抖。
我时而温婉时而娇媚时而爽朗,各种都试了一遍,依然没将楼三剑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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