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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攸宁仰望着牌匾,“我尚未见到定国公,却从祖母那里听说了不少。
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为大周带来安定,为亲人带来荣耀富贵。”
她转头看向韩清婉,“府中诸人都视他为天吧?”
韩清婉脸色微滞,不知是否是她多心,总觉得陈攸宁话里话外在说二房是仰仗着大房的庇护过活,该心存感激才是。
可韩攸宁一脸天真,一副痴肥模样,又不似是有此精明心思的人。
大伯父承袭国公爵位,享受世人敬仰,万千荣耀加身,他做这些理所应当,还想让他们感恩戴德不成?
父亲也是祖父的儿子,他又差在哪里,只能这么就卑躬屈膝的过活!
那些官员对大伯父点头哈腰,对父亲时却颐指气使,那些郡王郡主对世子亲近仰慕,对她和二哥爱答不理,难道他们活该受这些?
韩清婉脸上带着孺慕,微笑道,“大伯父是很厉害。”
韩攸宁唇角露出讥讽笑意,她这般含糊其辞,竟连嘴上承认大房的功劳都做不到。
小温氏和韩锐离得她们不远,自然也听到了这番对话,韩锐面露不喜,沉着脸进了府门。
这乡野丫头果真不识抬举,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东西,竟还敲打起府里的主子来了!
定国公府修建得恢弘大气,却算不上富贵,里面的树木花草都很寻常,庭院也是半旧不新,是多年未曾粉刷修缮的样子。
也就先前王府里流传下来的高大香樟树,给这府里装点了些门面。
小温氏主持府中中馈,一向是做出府中拮据的样子,府中产业已悉数在她手中,连陈蔓的嫁妆都在她手中,收益丰厚,却还不时向韩钧哭穷。
韩钧便将薪俸赏赐,还有战后得的财物,悉数交给小温氏打理。
他以为的是,韩府大房二房是一体的,荣辱与共。
他添进去的银钱,也不过是肉烂锅里,横竖便宜不了旁人。
他哪里知道,肉都去了二房的碗里,而大房多年来竟无私产私库,日子寒酸。
大房的仆妇赏赐都比二房要少的多,有的人时间久了心生不满,做起了背主的营生。
韩清婉一路亲昵地拉着韩攸宁的手,细细介绍着府里景致,一副主人的架子。
韩攸宁倒是佩服她的忍耐力,在府门口没落着好,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态,始终这般笑意盈盈。
“这宅子是先帝赐给祖父的,原先里面住着的是一位王爷,占地是旁的国公府邸的两倍大。
你看那个大花园,便是有百年历史的,古木清幽,亭台楼阁也别致。”
“表姐不必拘束,只管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
有什么需要的跟母亲讲也好,跟我讲也行。”
韩攸宁不做表情,只静静听着。
这里本就是她的家,却被逼得有家不能回,如今怎么还劳鸠占鹊巢的人来解释了?府里的银子都是父亲赚来的,她又何须求着他们二房了?
韩清婉见韩攸宁不说话,主人的优越感更强烈了。
商家女出身,只有富没有贵,终究是少了底蕴,是个外强中干的花哨壳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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