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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君子如珩,见世以清”
,但以那位世人眼中的“灭世怨鬼”
作为佩剑之名,未尝不一种恶意的嘲弄。
容诀对这一切恍若未觉。
左仪水走到他身边:“桑师妹病了。”
容诀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不在意,故而只轻轻应了一声。
这一声大抵给了左仪水什么错觉,他道:“我们打算去看她,阴师兄已经带着其他人去了,大师兄可要同行?”
容诀摇头:“我便不去了。”
左仪水顿了顿,想起桑云惜之前苍白如纸的脸色和颤抖着嗓音的哀求,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在意。
他几乎是破例般的,再次开口道:“若是大师兄去了,她一定会很高兴。”
容诀终于收回眺望的目光,定定地望向了他。
左仪水不明所以:“大师兄?”
容诀看了须臾,忽而极轻极浅地笑了出声。
“左师弟。”
他笑着问道,“你觉不觉得,此时此刻,恰如方才台上?”
方才台上?
左仪水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师父和小师妹那三问三答。
小师妹,小师妹桑宁宁。
几乎是瞬间,桑宁宁曾经的惊鸿一剑出现在了他的脑海,紧接着又是她站在簪玉容的比试台上沉着果决的模样,还有方才对师父也不卑不亢……
不知不觉,桑宁宁已经占据了左仪水太多心神。
可是好奇怪。
左仪水有些困惑的地看向了自己的上凝剑。
为何方才一瞬——就在他毫无阻碍的说出“桑师妹”
这三个字时,完全没想到过桑宁宁?
明明最先让他记住的,不是“小师妹”
。
而是桑宁宁。
容诀也没有给他时间细想。
“我方才不懂,但现在忽而觉得,用小师妹的逻辑来回答问题,真是一种极为快意的方式。”
“所以……”
站在前方那人眉梢微微上扬,嘴角也挑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他转过头,对左仪水歪了歪头,道:“无论今日左师弟你说什么,我的回答依旧是,不去。”
夕阳已落,台下更是人影散乱,唯有容诀立在台上,姿态随意慵懒,却完美得仿佛一卷画。
左仪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师兄。
容诀总是温和守礼,端方君子,而此时此刻,夕阳落在他的身上,眼角的那颗泪痣变得格外显眼。
诡谲,艳丽,嘴角勾起的那么笑又带几分不知名的森森鬼气,还有……
还有几分,令人眼熟的纯然直白。
左仪水尚且来不及细看,却见那人已经走远。
“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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