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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诀怔了怔,无奈一笑。
“这不是很明显么?我又不是瞎子。”
“可是旁人都看不出来,就连我自己,有时也感知不到。”
一边说着话,桑宁宁思路莫名其妙地跑偏,“照这么说,全世界都是瞎子,只有大师兄一人不是?”
包括她自己在内,全员皆瞎?
这么想着,桑宁宁还肯定地点了点头。
容诀实在没忍住,再次笑了出声。
他发现,桑宁宁在某些方面单纯耿直得可爱。
“这些话,小师妹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
若是传出去,可是要得罪许多人的。”
得罪人?
桑宁宁偏过头:“大师兄怕得罪人么?”
“不怕。”
“我也不怕。”
“为何?”
桑宁宁摸着挂在自己腰侧的木剑,语气平和:“因为我从小到大就一直在得罪人,本来是怕的,但现在,已经不怕了。”
桑宁宁陈述完这个事实,而后还不等脚下的一步完全迈出,她就敏锐地发现容诀并没有跟上。
她疑惑道:“大师兄?”
一道落在身前,白衣翩迁,胜天外飞仙。
桑宁宁皱了皱眉:“大师兄为何无故离去?”
好端端的说着话,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大抵连桑宁宁自己都未意识到,这话语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对亲近之人才会有的抱怨。
浅薄无比,似香炉生烟而逝,但又真真切切地存在过。
“因为我也想问小师妹一个问题。”
容诀站在在湖边,衣摆浮动间,似与青蓝湖水融为一体。
“为何这次见面,你从头到尾,一直在盯着我看?”
在交谈时与人对视,本该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但若是一直在关注,从无走神,就有些奇怪了。
若是他人遇到容诀这样问,八成要在心中反复斟酌,看自己是否有得罪这位盛名在外的大师兄。
但桑宁宁却觉得这没什么不能回答的。
“我在看大师兄的笑。”
这倒是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容诀歪了歪头:“我笑得很奇怪么?”
桑宁宁:“也不是奇怪,只是大师兄这一次的笑,维持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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