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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是一种减压和释放。
这一次他见到了乔乔的女儿冯幽云,是个小美人,性格也很乖巧。
这孩子跟蒲刃一点都不生疏,两个人相处得和谐愉快。
穿山越野,汽车终于停在一马平川的乡野近旁,然而宁静的川田背后,孕育着山崩地堑的狰狞。
这一次的闪电是固定在大地上,长15公里,深400多米的裂痕令人望而生畏,岩壁像禅师一样淡泊,赤红的颜色犹如滴血的心。
严格地说,来到这里并不是爬山,而是朝着谷底下行,谷内苍松翠竹遮天蔽日,苍莽的藤萝乔木密密层层,绿得失真,也绿得惊心动魄。
顺着栈道一路向下,人已化作微尘,被无关岁月的静寂吞没。
所幸的是,幽云穿着粉红色的运动衣,成为忽隐忽现的淡淡余痕。
百米之下的回音谷,是临潭观瀑的最佳位置。
黝黑的岩石间,奔瀑素白,是那种耀眼夺目的雪净,鸟鸣伴着水声,水雾中闪烁着鸟影。
幽云终于忍不住欢呼起来,也就在那一时刻,乔乔倏然转身,背过脸去足足哭了一分钟。
看到她微微抖动的双肩,蒲刃决定不去打扰她。
其实在柔弱的外表下,她是骨子里强硬到冥顽的人。
如若不然,他们当年断不会分手吧。
可是在原始的自然面前,任何倔强和坚持都毫无意义。
而山谷对于蒲刃,早已不是惊叹,感慨,心醉或者寄情,他熟悉太多山峰峡谷的苍劲和冷峻,他与它们漠然对峙,又如回到母亲的怀抱。
这一天的晚上,三个人夜宿大布镇。
幽云累了,早早就进入梦乡,剩下两个大人在农家院子里闲坐。
月光如水,空气带着泥土和草香的清新。
直到这时,乔乔才渐渐舒展了眉头,这是她在冯渊雷过世之后,第一次感到紧绷的情绪开始缓解。
她似乎体会到蒲刃的良苦用心,便道,谢谢你,蒲刃。
不用这么见外吧。
蒲刃说道。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
乔乔略带感慨道,你真的变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她是真的没想到蒲刃会变得这么成熟和体贴。
但其实,蒲刃做足所有的功课,只不过是想在无意间问乔乔一句话。
他想过是否给乔乔打个电话,但还是放弃了,电话没有表情,也没有神态,属于告知而不是交流。
他需要她的第一反应。
他说乔乔,你和渊雷是怎么认识贺武平的?乔乔想了想,反问道,贺武平是谁?蒲刃道,你不认识吗?乔乔又思索了片刻,茫然地摇头道,不认识,一点印象都没有。
蒲刃故作轻松道,或者是渊雷的朋友?乔乔沉吟道,应该不会吧,也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蒲刃有些意外,也只能在心里苦笑。
音乐会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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