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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客僧自是一一应下。
知客僧给安排的地方很是不错,湖畔植满桃树,虽无春日灼灼其华的景象,如今硕果垒垒,亦有一番趣味。
何况,这寺中的素斋味道亦是出众,虽不外乎是豆腐、菌子、青菜之流,却做的鲜美可口,清淡适宜。
谢莫如道,“用素油、素食做出这等席面儿,实在难得。”
僧人端来香茶,笑道,“这是祖师亲制的野茶,施主尝尝。”
侍女接了茶奉上,谢莫如问,“文休法师在吗?”
僧人一愣,道,“小僧专司知客一职,祖师的事倒不清楚。”
谢莫如道,“你能去问一问么,昔日我读法师所著《万里行记》,有几处不解,如果文休法师在寺中,可否当面请教?”
僧人并不知谢莫如身份,不过谢柏他是认得的,见谢柏并未反对,应一声退下。
待僧人去了,谢柏方道,“文休法师还写过游记?”
老和尚得道高僧,是指他在梵文佛经上的成就。
“我也是在一本旧书里看到,那时文休法师尚未出家,倘不是在另一本书看到有记载文休法师的俗家名字与经历,我还不知道那游记是法师所著呢。”
谢莫如道,“非常精彩,比话本子好看的多。
二叔要看,我借你。”
想上次谢莫如打发丫环将苏不语的《人间记》送给谢莫忧的大方,这次一听就知是谢莫如心爱的书,连出借都这般不舍,谢柏笑,“好。”
文休法师在和尚界声名卓著,依文休法师的地位,当然不可能过来见谢家叔侄,一时,小和尚相请,叔侄两个便去了文休法师的佛堂。
佛堂干净整洁,地板纤尘不染,二人便将下人留在外面,褪了靴子进去。
文休法师算着年岁已经不轻,望之却不过四五十岁光景,一双眼睛明净如同婴孩,仿佛全无心机,又好似阅尽世事的老者,了然一切。
谢柏一揖,“大师,好久不见。”
谢莫如亦施一礼,文休法师双眸含笑,极是慈和,颌首示意,“谢施主,女施主,请坐。”
叔侄二人便在文休法师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了,谢柏笑,“这是我家中侄女莫如,她读过大师所著游记,颇有些不解之处,今日初来贵寺,听闻大师在寺中清修,不禁心生拜访之意。”
文休法师望向谢莫如,微微笑着,“老衲年轻时正赶上战争离乱,民不聊生,四处飘摇,倒是去过一些地方。
彼时闲来无事,便记上几笔,后来结集成册,知道的人少了,不意女施主还看过。”
文休法师的确极有高僧气象,不过,谢莫如向来是就事论事,她道,“游记我看过一些,大师的游记,人情风物,地理习俗,文采飞扬,极富意趣,在我看的书里,是一流的好。
只是,还有些不解之处,还望大师解惑。”
谢柏不知道谢莫如哪里来的这天大口气,对着当代佛家宗师夸人都只说“一流的好”
,不过,谢莫如神色真挚庄重,就知她心口如一。
文休法师这把年纪,涵养亦是一流的好,微微一笑,“女施主请讲。”
谢莫如这一说就说到了天色将晚,谢柏都觉着,谢莫如平日话少,完全是没遇着让她想说话的对象。
看谢莫如与文休法师,聊的多开心。
谢柏都不忍心打断,不过,他们还要下山回城,谢柏不得不道,“莫如,大师也累了,天也晚了,下次有空我再带你过来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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