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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琉正没什么表情但疑惑着。
“凝气聚神。”
魔冷淡嘲她,“不是让你看手。”
“嗯。”
时琉合上眼。
随他指腹触及她额心处,一丝淡淡的灵气慢慢进入,它随他操控,轻易游走在她身体的每一个窍穴和每一条灵脉里,每到关键一处,就像是标识似的,轻轻一点,酥酥麻麻的,跟着那人神识传音里的字句教授烙进心口。
时琉一边用心学着,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她原本以为像魔的强大,就体现在他随手翻覆便能调动逆转天地颠倒乾坤的可怕气息,可此时他这样以一丝发丝般的灵力引导,却仍收效显著时,她才发现,他的强大更体现于这样极细微的掌控。
他明明有深如渊海的难测修为,偏可以只用一丝力,便随意做到别人万钧之力也未必能解决的事情。
果然,她离着他还有从地面到云端那么远的距离吧?“…就你,还想追得上我么?”
那人带点懒散的,似笑非笑的声音,忽勾回了时琉游弋的神思。
少女蓦地睁开眼,脸颊难得见赧红,神色却严肃:“你不该借机窥视我的想法。”
“是你在夸我,我才听的,”
酆业低嗤,转身往楼下走,“谁让你后面那样收尾了。”
时琉不听魔巧言令色的蛊惑,认真跟上去:“那你也不能听。”
“听都听了,你要怎么办。”
“……”
魔懒洋洋说着无赖话,路过一楼的账房掌柜,他示意对方上几份早膳,便随手放了颗灵珠在柜上。
在后面一愣然后乐傻了的目光注视下,两人去了一楼空余的桌旁。
时琉坐下,不说话地盯着酆业。
酆业原本习惯性就要行离魂术,看看昨夜天衍宗之战还留下了什么痕迹,只是没来得及,就被旁边那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勾了过去。
“……你还计较。”
酆业气笑了,往桌侧一倚,随手张开怀,“只要你不怕承受不住,不然我也敞开神魂给你看?”
时琉想狠狠心说好来着,但开口前,还是泄了气。
一个活了不知年岁的魔的神魂,别说全部敞开给她,即便只抽出一丝,可能都能叫她的识海反被冲撞得粉碎。
那样就真成傻子了。
时琉叹口气,又抬起眼:“我想起一个问题。”
“嗯?”
“那个人,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哪个。”
魔给自己斟了杯茶,想了想,又纡尊降贵给他的小侍女也斟了一杯。
时琉:“你和文是非追着的那个,当时绑走我的人。”
酆业停顿。
时琉:“不碰额心识海,是不能探查神魂记忆的。
可那天你探查时被我拦住了,是什么时候又知道了的。”
——那时在船上,他明明都搬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酆业喝水,当没听见。
时琉还在思索:“难道是在我血咒发作昏迷后吗?”
“不是。”
酆业终于没忍住,放下杯子,捺着微沉的眸子凉凉睨着她:“触碰眉心识海,又不是只有手能碰。”
时琉不解:“那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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