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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觉得……您可以再对我干点坏事的。”
说完这句,白翎以为对方会响应他的“号召”
,采取些激烈的行动,却不料人鱼端详了他一会,说:“具体一些。”
“啊?”
白翎瞳孔微张,没反应过来。
郁沉的目光在那泛红的肩胛骨一掠而过,平静地解释:“我没有服药,对话语的理解容易有偏差。
你应该更多对我使用限制性的句子,比如‘只可以摸脑袋’,或者‘允许接吻,但时间要控制在30分钟内’。
精确规定我的活动范围,而不是简单邀请我……干坏事。”
他顿了顿,呼吸缓重地贴着白翎耳廓,给那里激起一片战栗:“否则,我会默认你门户大开,能让我任意妄为。”
门户大开……白翎脸颊烧了起来,不敢去深究这四个字下面的含义。
人鱼病是病了,妥帖的本性还是没变,他如往常一般尊重oga的意见,主动替白翎把关,避免他因为一时的激动而冲昏头脑:“给你半小时考虑清楚,好吗?”
人鱼捏了捏他滚烫的耳垂,有些怜爱似的,“搓搓泡沫,放松泡泡澡,认真想一想今晚能允许我做到哪一步。
你了解自己的身体状态,我相信你会评估好风险承受能力的。”
这是身为监护人的教导,也是一句体贴的警告,差不多相当于“小心地滑”
,或“动物凶猛”
。
郁沉还不知道,在小鸟的眼里,他的脑袋上已经浮现出动物园才会有的标识牌。
他轻声说:“我在外面坐着等你。”
“好……”
白翎愣愣应了声,任凭对方捞着自己,像哄孩子洗澡那样放回浴缸里。
郁沉不经意一瞥,白翎断腿内侧的疤痕一闪而过。
或许是被他的视线刺到,这只鸟飞速并拢了腿,上半身压向膝盖,慌忙用身体遮盖住残肢。
受过截肢的伤员,都有这样的心结,害怕别人直视自己的残缺。
郁沉确实想掰开他的腿好好观摩,但指骨用力捏在浴缸边,安静思索了一会,他还是低下头,堪称温柔地贴了贴小鸟的发顶:“我不看。
等你准备好,再给我看。”
白翎一直绷在心头的弦,微微松懈,他望着那条人鱼背影俊挺地合上门,才放松了四肢,向后靠着躺进了水液晃动的浴缸里。
虽然身体变得……原始,但总体还是善解人意的。
白翎这么感叹着,忽然听到哪里“咔嚓”
一声,便眼睁睁看着浴缸的边缘,碎了。
他嘴角抽了抽,“……虚假的善解人意。”
鸟类的平均体温在40度左右,泡澡时的水温可以稍微烫一些。
白翎躺在水里,感觉飘忽地浮在云端,全身的毛孔都在张开透气,仿佛把熨烫的温度吸进身体里,从小腹到头发丝,都在舒服地冒着热气。
白翎曾经听医生说,泡澡可以舒缓身心,缓解肌体压力,许多人进行康复训练时,都建议用热水泡一泡身体。
但白翎很难享受到这样的条件。
甚至对他而言,泡澡是一项陌生的活动。
小时候在救助所长大,和大通铺的其他幼鸟们一起洗公共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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