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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来了。
白翎突然撑起手,熟稔地勾过人鱼的脖子,盯着他的下嘴唇两秒,啃一口,放肆而散漫地说:“干活好累,我得犒劳一下自己,用你。”
使用你,犒劳我。
他音色清冷,把工作上的强势,保留到这场交尾里。
身为腐烂种人鱼,郁沉几乎百毒不侵,但白翎似乎是那枚对他症状的毒药。
他不得不放下克制,跟着白日宣淫为所欲为。
伸长手臂,抓过一瓶汽水,指甲抖了两下才抠开易拉罐,随着“滋”
的气声,丰富而绵密的泡沫涌上来。
白翎嘬了一口,又转过头,对着老男人的薄唇就喂过去。
郁沉尝了,全是糖精味。
白翎说:“我腰都折了,先歇会,您好好干。”
鸟的姿态不像是调情,更像给胯下的发动机加柴油。
拍拍背,带着鼓励的感觉,再喂一口汽水,给点甜头。
郁沉轻笑一声,直接将他从桌上拖走,竖着抱起来。
白翎表情滞住,声音从打颤的牙缝挤出来,狠狠骂了一声“我草!”
脊背像被风刮过的白杨树,死死得挺直,又崩溃地发抖。
他绷起脖子,那人就过来啃他的喉咙,他弯下背,那人把尖牙陷进他后颈。
失去控制到极致时,哐当,右腿整根掉下来,砸到地上,他在心里骂,妈的,妈的,如果不是你,早被他一枪崩了。
郁沉真心实意问:“不喊中止词?”
白翎朝他冷峻竖中指。
把精力挥霍殆尽,就着凌乱的暮色,白翎迈着虚浮的步子,走进仓库里的小卫生间。
打开灯,从低矮的水龙头接一盆水,往身上泼。
四周都是暗的,只有厕所的灯亮着。
他蹲在那里迁就着低低的水龙头,仃伶地清洗身体,后背弯曲弓出龙骨般的脊柱。
冲洗白发时,脖颈深深低下去,露出细腻的线条。
郁沉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正坐在厕所门口。
他仿佛一场独角戏的观众,叠起长腿,西裤褶子修长锋利,体态一丝不苟且无可挑剔。
厕所的灯光映在地上,光影延伸到他的脚边,他踩着灯光,好似把什么掌控在脚下。
白翎冲完头发,从零零落落的碎发间瞄一眼,不小心对上那双绿眸。
他心跳一快,下意识就伸手要关门。
“放着,给我看。”
郁沉说。
不出意外的命令式。
白翎嗫嚅着唇,偷瞄一眼那张椅子,默默牵过一张干净毛巾,盖到自己残缺的腿上,“有什么好看的……”
那条人鱼支起手肘,指尖抵着太阳穴,漫不经心地弯起唇:“这是贵宾席,独享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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