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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一张脸揪得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说道:“哎呦,种地的人,对着田鼠可恨着深呐!
我们唱的时候,都咬牙切齿的唱的你知道不?”
说罢,他就一字一句唱了起来:“硕鼠、硕鼠!
无食我黍!
三岁贯女!
莫我肯顾!”
果真是咬牙启齿,音节短促,又快又狠,听着就像是恨不得将它皮给剥了的感觉……
谢元大受震撼,莫名觉得这歌十分的爽快。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三岁贯女,莫我肯德。
逝将去女,适彼乐国。
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众人都跟着老方一起唱了起来,士兵们浑厚的声音,带着恨意和不甘,都通过这首歌尽情地和了出来,声音渐渐高昂……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
三岁贯女,莫我肯劳。
逝将去女,适彼乐郊。
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谢元身处其中,看着周围的士兵满身狼狈的坐在一起,挥舞着拳头这么唱着,各个双眼亮如星辰,不知道是在向谁控诉,莫名地感到心酸,眼眶渐渐地湿润了……
……
……
沈留祯只有自己一个人,带着一个护卫,没有家,更没有那个地位在魏国的京都平城购置一所宅院。
所以做乌雷的伴读伊始,他就被安排在了东宫,嫡皇孙的院子里,几乎跟乌雷同食同住。
别的不肖说,鲜卑胡人毕竟是胡人,在讲究规矩上确实要随意许多,这一点,对于沈留祯这个处在下位的人来说,心里头还是挺舒坦的。
“嫡皇孙……”
沈留祯谨记着老师谢昀的叮嘱:伴君如伴虎,对于上位者,要时刻保持距离和警惕心。
他们能随意对你好,你不能随意着就不恭敬。
毕竟他们杀你全家的时候,轻而易举……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叫我乌雷便可,你天天这么拘着,累不累?”
石余乌雷咬了一口发面饼子,不满地斜瞅着他。
湿了泪的家书
沈留祯将语气换轻松了些,将自己与石余乌雷的距离感拉近,但是话上依旧没有让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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