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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西垂,无边无际的彩云绚烂地铺在上空,天地如同缤纷彩炉。
汗水顺着胳膊缓缓滑落掌心再黏着掬仗,谢云初慢慢将掬仗从右手换去左手,她晃了晃生疼的右胳膊,左手稳稳掐着掬仗摇摆试探,缓了一会儿,又换回来。
王怡宁更是额汗淋漓,片刻前她击中对方一名姑娘,将人抡去了马下,而杨惜燕趁此机会进了一个球。
谢云初面无表情瞥着对面的杨惜燕,沉声道,“小姑姑,咱们中圈套了。”
夕阳里,两位姑娘一红一蓝,并排坐在马背上。
王怡宁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杨惜燕仗着自己人多,不惜以人换球。”
她们用两人夹击王怡宁,以队友的牺牲换来胜利。
不过王怡宁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论输赢,我先出出气,待会我主攻杨惜燕,有本事她为了赢球把自己换下去。”
话落,一马当先抡起掬仗朝对面第三人冲去,这一场谢云初发球,她飞快地用掬仗赶着球往对面驰,杨惜燕见状立即与福园郡主双双夹攻而来。
另外那一名姑娘极是聪明,策马往一边试图引开王怡宁,哪知王怡宁半路杀了个回马枪,掬仗对准杨惜燕侧面攻去。
杨惜燕立即掉头去躲,“福园救我!”
福园郡主飞快抬起掬仗迎了王怡宁一杆,王怡宁敏锐,及时收杆猛地掉了个马头,又重新逼近另外那名姑娘,那位姑娘吓得后撤,不防跌落马背。
王怡宁一人调动对方三人,赶着空档,谢云初有条不紊地抡起马球,从夹缝中朝球门射去。
“中了!”
“漂亮!”
场外擂动,为谢云初和王怡宁扳回一局而喝彩。
两位姑娘策马回旋,在半路击了一下掌。
“小姑姑威武!”
“你也不赖!”
双方重新回到。
这下,对方也只剩下福园郡主和杨惜燕。
杨惜燕恶狠狠瞪着王怡宁,“倒是有几分胆魄,不输当年的长公主。”
福园郡主眉眼一翘,“你别抬举她,她哪里能跟姑姑比。”
杨惜燕眼底戾气横生,“不行,咱们得想个法子,扭转局面。”
视线在谢云初和王怡宁身上来回扫,“你盯着谢云初,我来对付王怡宁。”
福园郡主颔首,那谢云初看着高挑纤细,是一朵俏生生的美人花,福园郡主有些心生不忍,“我若把人抡下去,她会不会哭?”
杨惜燕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说笑,把人抡下去,咱们就赢啦。”
话落,两位姑娘同时带球,跟一阵旋风似的刮过草地。
不远处一三山亭里,皇帝带着朝臣居高临下观看这场比赛。
高国公也闻讯赶来,晓得是自家媳妇挑起的事,连连朝国公爷拱手赔罪,“是家里儿媳妇失礼了,还请陛下恕罪,请王国公海涵。”
国公爷负手淡笑,“孩子们闹腾闹腾,不打紧。”
随后目光移向场上,小女儿的骑术是他手把手教的,出色是理所当然,至于谢云初国公爷看了一会,问身边的王书淮,“你媳妇不是骑术差,她是许久没骑,有点手生,你看她姿势,调整马缰的速度,十分精准,”
末尾问了一句,“像是被人精心教导过,淮儿,不是你教的吗?”
王书淮面平如水,没有应国公爷的话。
夕阳透过树梢洒落斑驳的光,浮星碎金跌进他眼底,均被那幽深的瞳仁所囊括。
谁家里没几个兄弟邻坊的,是谁教的不重要。
场上,谢云初和王怡宁互为掎角,你攻我守,不给福园郡主和杨惜燕得手的机会,不过杨惜燕握着球便握着主动权,她策马带球跑,福园郡主护在她左右,二人势头之快,几若迅雷,王怡宁纵马往前,一杆击去杨惜燕马背,杨惜燕被迫策马往福园一侧转,福园则勒紧疆绳,对准王怡宁一头罩来,谢云初在关键时刻从福园后侧擦过,堵住杨惜燕的去路。
杨惜燕几乎被三匹马夹在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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