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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灰头土脸的儿童大着胆子把手够进马车窗边,乞求一点食物,被川乌喝退。
待看到城门为她打开时,那些流民顿时一蜂窝的涌到城门口,冲撞着要进城,却又被手持鞭子的士兵打退。
城门关闭之时,一个流民的目光与谢檀对上,脸上迸发出来的强烈恨意灼伤了谢檀的眼。
进了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城内道路宽广空旷,商铺门口的招牌摇摇欲坠,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过。
街道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显得有些冷清。
一路往前,有几个小贩在贩卖自家做的粗馍,腌萝卜等物,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挑选着。
虽比不得上京游人如织,可基本的安定生活还是有的,比城外的荒芜好太多,怪不得那些流民都想进城。
马车一路行到指挥使行辕,这里原本是知县府衙,抚海卫来了后,征用为军务处。
而原来的知县王然一家被迫移到一处商户家。
赵明达如今就住在这里,而季殊羽也被关在这里。
知县王然听说长公主亲临,带着两个侍卫在门口迎接,检查了牙牌及文牒之后,一行人顺利进了府衙。
府里不大,没多少人在。
前面本是升堂的地方被改做了办事厅,正中横了一张长桌,摆了几张舆图,放些笔墨纸砚等物,谢檀走近看了几眼。
赵明达等人在军营练兵未归,府里能做主的只有王然和一个师爷。
喝过茶后,谢檀就要去看季殊羽,却被王然支支吾吾的拦下。
“殿下,不是我不让您去,实在是赵长官有过命令,任何人没他允许,不得接近季小将军,您就别为难下官了。”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赵明达。”
“临近午时,殿下不妨先在这用完膳,再去找赵长官。”
谢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王然见挡她不住,只好吩咐了师爷几句,后者牵过一匹桐油马车过来。
“马车太慢,可有快马?”
谢檀看着王然问道。
“有的,有的。
殿下稍等。”
他朝后努努嘴,“你再去给殿下牵匹马过来。”
“劳烦知县,两匹。”
季殊合越过谢檀朝王然喊道。
王然这才重新打量起季殊合来,前方男子眉眼俊俏,身着织锦云纹青衫,腰配银革带,别着一把竹扇,外披白狐领大氅。
正言笑晏晏地盯着谢檀,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而谢檀此时依旧穿着暗黑劲装,手腕缠绕着一对银甲护腕,长发高束,干净利落,不留一丝散漫。
两人一黑一白,一冷冽一柔和,莫名有些和谐。
王然原以为他是谢檀携带的男侍,是以刚才检查牙牌的时候就没多问,现在看来倒不是了,哪有男侍胆子这么大,敢这么说话的。
王然去看谢檀,见她无意见,又马上让人去牵了一匹马过来。
马匹一牵过来,谢檀就轻抚马儿鬃毛,随后单手握住缰绳,轻盈跃上马背,坐稳后双腿夹紧马腹,轻吁一声,马儿向着前方驰骋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季殊合紧随其后,两人相继前去。
王然站在原地,为两人干脆利落的马上功夫惊叹。
不愧是上京来的,殿下自不必说,她旁边那位瘦弱的公子马术竟也这么好。
两人一路向西,骑行间季殊合逐渐追上来,与她并驾齐驱。
谢檀眼前一亮,想不到平时看着病秧子一个,马术倒是不赖,遂与他起了竞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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