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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鱼在户部这些天也算是个算账高手了,到了楼远钧面前却是节节败退,完全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明明已经都忘了那么多东西,怎么就忘不了这个变着花样讨账的本事。
比如这晚他不知从哪弄来个玉枕,非要他悬着腰枕在上头,还说他上次挑的避火图几乎都有这一环,肯定是他喜欢的。
他又不能生孩子,傻愣愣在上头枕半个时辰做什么!
偏楼远钧不肯放过他,摁着他折腾到完全没力气动弹,才饶有兴致地移烛赏玩他微颤的双腿。
分明是很寻常的房中之事,由楼远钧做来不知怎地都叫江从鱼羞耻至极。
末了这人还要说他在勾引他,又欺上来与他厮缠到后半夜才罢休。
江从鱼早上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他困得又把脸埋进枕头里捂了一会,才猛地清醒过来,起身说道:“糟了糟了。”
楼远钧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那儿看书,听江从鱼这么一说,不由放下书凑过去问:“怎么了?”
江从鱼说:“今天老师一早到京师,我没能去接人,沈祭酒又得在老师面前说我坏话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沈祭酒这人表面上一副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实际上整天在他老师面前表示“其他人全是垃圾,只有你我是知己”
。
楼远钧关心地问:“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吗?”
江从鱼咕哝:“一大早的船,这会儿怕都被沈祭酒接去国子监了,哪里还来得及?”
楼远钧看了眼江从鱼脖颈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红痕,哄道:“先收拾收拾,等会用过早饭再出宫。”
江从鱼也知自己身上有多狼藉不堪。
他看了眼楼远钧,终归还是没法对着这么一张脸说出“都怪你”
这种话来,只能麻溜套上冬天的厚衣裳把浑身的暧昧痕迹藏得严严实实。
楼远钧在旁边问:“朕是不是也该去见见你老师?”
江从鱼连连摇头:“还是别了。”
以前楼远钧就不怎么忍得住瞎亲他,换成现在的楼远钧那肯定更不知克制,他还信誓旦旦地跟陵游说绝对不会叫老师发现呢!
江从鱼说,“我今天还约了阮遥他们到家里去吃饭,你去了大家都不自在。”
楼远钧道:“你嫌弃朕扰了你们的兴致?”
江从鱼和他讲道理:“不是嫌弃你,是你这个一国之君杵在那里,谁还敢放开了吃喝?”
楼远钧没再说什么,与江从鱼一起用过早膳后便放他出宫去。
江从鱼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跑出宫,先回家看了眼,没人。
再问吴伴伴,果然,人已经被沈祭酒接走了,这人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腿脚还这么快?
江从鱼没办法,只能溜达去国子监找自家老师。
杨连山正和沈鹤溪在湖心亭里小聚,外面天寒地冻,草木萧条,冷风萧瑟,这两人倒是一点都不怕冷,烧着红泥小火炉在里头对坐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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