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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他忽略了,他这么问,就是在揭诺顿当时的伤疤。
所以,当奈布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想给自己的脑袋来上一巴掌,自己怎么能就这样大刺刺的问出来了呢?他这样不仅不能起到询问的效果,还会刺激到诺顿,要是诺顿真发起疯来的话,奈布可不敢打包票,自己一定能摁得住他。
不过看到诺顿听到自己这个问题,并没有太过于激烈的反应,奈布决定接下来自己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尽可能的不要接触到诺顿心底里的伤疤。
“哦,抱歉诺顿先生,我只是看到您脸上的那道疤痕感到好奇而已,如果我这么做冒犯到您的话,我向您道歉。”
奈布小心翼翼的说着,事实上,他的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餐刀,如果诺顿暴起的话,自己必须得按住他了。
但是听到奈布说的话,诺顿只是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左脸上的伤疤。
“奈布·萨贝达先生,你愿意听我过去的故事吗?”
“当然,我洗耳恭听。”
奈布当然要听了,这很可能就是让诺顿康复的契机。
诺顿笑了笑,端起他面前的那杯牛奶,好像它就是一杯烈酒似的,一口闷下肚,将杯底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我原本是一名最底层矿工的儿子,我的父亲是矿工,所以我也是矿工,从小到大我就在充满潮湿与肮脏的空气中生活,这也导致了,我很早就患有尘肺病……”
说到这,诺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奈布·萨贝达先生,我喘不过气,每喘一口气,就好像有重物在压迫自己的肺,又好像有针在扎着我的心口,我每次呼吸都能嗅到自己喉咙里反上来的血腥味。”
诺顿一边说着,一边露出痛苦的表情,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脖子。
而看着他反应的奈布,立马站起身,想要抓住诺顿的双手,但还没等奈布靠近诺顿,就自己把手放了下来。
“当然了,我的尘肺病还不是最糟的,奈布先生,更糟的是,当我的父亲死后,或者说更早,当我的父亲重病时,我就一直被矿友们欺负着,我是他们找乐子的对象。
他们好像发现了,怎么样才可以让自己的苦难显得不那么苦?”
说着,诺顿激动的站起身,两只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靠近奈布的脸,两只眼睛死死与奈布的眼睛对视。
“那就是看到别人比自己更苦。”
说完,诺顿便重新平静下来,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继续往下诉说着自己曾经的经历。
“那么多年了,我一直秉持着自己心中的善良,无论工友们怎么的欺辱我,我一直都默默忍受着,一直怀揣着对未来的希望。
直到那一天,我父亲重病死了。
我的父亲在矿区算得上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矿工了,曾经他在一场矿难中拯救了许多矿友的生命………所以在他死后……哦,奈布·萨贝达。
先生,不如您猜猜看他们做了什么?”
诺顿看似打趣似的停顿了一下,询问奈布对整个故事的意见。
而全程一直沉默的听着故事经过的奈布罕见的犹豫了。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诺顿的问题。
所以,他只能尽可能的往好了讲,“我想那些矿工或多或少都会来纪念他吧?至少……帮着当时的你收尸?”
其实说真的,奈布也不确定,可是至少奈布他自己,他自己这个“战争犯”
至少还会帮那些,那场意外中无辜死去的战友们收尸,哪怕自己会面临他们父母的指责。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奈布的回答,诺顿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声的仰头笑着。
而听着诺顿的笑声,奈布的脾气也上来了。
“诺顿先生,虽然您是我任务目标,本次的任务就是让我来照顾您,直到您痊愈康复,但我并认为嘲笑自己的亲生父亲,嘲笑那些至少还记得为您父亲处理后事的矿友们这是一个‘小人’才会做的事。”
奈布生气的与诺顿对峙,然而他的话换来的却是诺顿更大声的嘲笑。
“哈哈哈哈……‘小人’?……哈哈哈哈哈………哈啊…奈布·萨贝达先生,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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