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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安,你怎么哭啦?”
“我以为你走了。”
东厢房后窗边,一个小女娃踮脚站在外头,一个小女娃在里头,隔着一扇窗小声说话。
禾安吸了吸鼻子,两只眼睛红的像兔子。
芳草园本来就这么大,几间房隔得也不远,穗宁每次来动静又响,还没进门就高声嚷嚷,禾安坐在屋里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听到岁岁说要上学了,很是为她高兴。
又听到岁岁跟祖母说了,跟小姑也说了。
她想出去和岁岁说说话,娘亲的丫鬟却守在门口,不许她出门。
禾安就在屋里等,想着岁岁肯定会来告诉她的,可是一直没听见声音,外面静悄悄的。
她以为岁岁走了,因为之前她都没出去见她,所以岁岁以后也不跟她玩儿了。
“怎么会呢,禾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有事一定会来和你说的。”
“真的吗?”
禾安听着又想哭了。
“当然了,我发誓。”
这一刻,禾安幼小的心灵充满了矛盾。
她很愧疚,因为娘亲不喜欢岁岁,可她自己很喜欢岁岁,也想跟岁岁玩,但又不敢忤逆娘亲。
小小年纪的女孩子,早早就感受到了痛苦的滋味。
“岁岁,你等等。”
禾安转身走到自己的书案前,从笔架上拿起了一支笔。
那是一支紫竹狼毫笔,做工非常精致,细细的杆也正适合小孩子用,是禾安最喜欢的一支笔。
她要把它送给岁岁。
“这个给你,你去上学,正好可以用它写字。”
禾安将笔递出去,穗宁接过,好奇地问:“这是给我的吗?”
禾安点头,认真地说:“我是岁岁的姐姐,应该给岁岁送上学礼。”
穗宁抓着这支漂亮的紫竹笔,却并没有感到多少得到礼物的快乐。
她能看出禾安过得不好,这种不好并非来源于物质而是心灵层面,可造成这一切的是禾安的母亲,穗宁也无力改变这种情况。
她望了望这位小堂姐,看着她清瘦了许多的脸蛋,好像之前的肉肉都不见了,忽而小声道:“禾安,你等一等,我稍后回来。”
穗宁转身离开花园,先回翠山院把得来的东西放下,再带上一小包茶叶和自己喝水的竹杯直奔厨房。
竹杯是爹爹给她做的,很大一只,能装五百毫升的水,盖子上有个孔,中央插着一根竹管,就和现代的吸管杯差不多。
娘亲还给她专门做了个杯套,能将杯子斜挎在身上。
穗宁一进厨房,谭大厨就迎了上来。
“二小姐又要做什么?”
穗宁道:“我要煮茶,厨房里有牛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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