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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若说那不过一场误会,大公子信么?”
彼时江沉剑那厮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她为了做戏做足还颠儿颠儿地配合,现在说只是个误会,怕是鬼都不信吧。
果然,孤行少冷笑道:“以后有人问本座是不是你未婚夫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说‘那不过是一场误会’?”
欧阳一时语塞,有些事,不可言说,也说不明白,当初所为,是江沉剑的试探居多,现在也没必要将其中详细分说给孤行少听,至于其实她“有”
的这两个未婚夫,欧阳觉得,这在她自己看来,着实都是误会——无情无爱便要言及婚嫁,她打心里,是都不认的。
孤行少见欧阳不答话,心中的猜想便更笃定了,想不到江沉剑竟能狠心将自己的女人送到对头手里,倒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这江沉剑一开始以欧阳做掩护暗杀不成,转而又将欧阳伪装成莲乔少主,借联姻之名好继续暗杀。
如此高看他孤行少,他又怎好拂了人的意?历来都说温柔乡既是英雄冢,这美人儿自是真美人儿,可这英雄是否会如箴言般倒霉,就不得而知了。
欧阳不知道孤行少心底已经九曲十八弯的将前因后果自行推演了一遍,只当孤行少想一出问一出,这会儿没了后话,大抵是突然又不想问了。
孤行少顺手压了压欧阳的面纱,半张姣好的面容在上岸一刹被遮得严严实实,却还是被眼尖的人瞧了去。
,!
“这不是咱们镇上的人。”
甫一上岸,人群里便炸开了锅。
这时候谁还记得欧阳刚才临水的惊鸿影,半露的羞花颜。
只这一条外乡人,便足以教阖镇的人,惊恐疾愤。
众人团团围了上来,个个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喷着唾沫子。
欧阳仔细辨了辨,无外乎都在说她一个外乡人,破坏了丹阳一年一度的花灯会,众人求不得心想事成,反而会惹怒河神大人,累丹阳期年洪涝成灾。
欧阳本是不信鬼神的,就像都说莲乔欧阳一脉是上古阿修罗的后裔,可哪见过神魔后裔命不假年的?这鬼神一说纯粹是无稽之谈。
但自个儿不信是一回事儿,天下信奉神佛的还是大有人在,这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最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欧阳知处理这种状况本该是乖乖闭嘴,一径任众人说东道西即可,可前车之鉴的“打死”
二字好巧不巧钻进脑识里,立时惊地她一个哆嗦。
果然是捅了好大一个篓子,欧阳这才明白选灯时,孤行少话中之意,只不知这“热闹”
,孤行少看得可还满意!
孤行少觑视着欧阳的动静,显见她是被眼前的阵仗吓着了,竟还开口多此一问:“吓着了?”
孤行少语气中的阴阳怪气欧阳不是没听出来,可是保命要紧,哪怕身侧唯有孤行少可依仗,也不惜与虎谋皮,至于谋皮以后,要怎么虎口逃生,那是后话了,现下她顾不了那许多。
“胆子还真是小,”
孤行少虽一派轻嗤不屑,却是将欧阳往怀里再带了带,“带本座见你们族长。”
欧阳眼角瞥见孤行少只摸出一枚小巧的玉牌,但是众人一见这牌,态度立时大变。
方才在碾楼上也是要见族长的,可那阵仗和现下却是截然不同,彼时喊打喊杀一副要族长来伸张正义的凛然形状,现下却是噤声屏息一派等族长来主持大局的战兢样貌。
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欧阳不禁感慨,也不知孤行少手中那小玉牌是何“神”
物,关键时候还能镇得这满镇男女老少老实得跟鹌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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