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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安:他听不出来这是句客套话吗?
一盏茶后,祝卿安望着面前的针线篓子彻底傻眼。
这人是认真的吗?
邀请别人来府里做客,却让客人自己动手做香囊?
“针线这里都有,至于布料就用这个缂丝,看着清爽些。”
祝卿安七个娘从来都舍不得她做女红,所以她的针线水平仅限于简单的缝缝补补,她能做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落大人,都说一寸缂丝一寸金,你佩戴缂丝制的香囊会不会太显眼?”
“无碍,我现在好歹也是正三品,区区一块布还能负担得起。”
祝卿安游说未果,又继续说道:“香囊光有布怎么行,我得回宫找些花草、香块放在里面。”
顺便让翠烟把香囊一起做出来。
落江宁看着她眼波盈盈,笑意更浓了几分。
“不必那么麻烦,把你的佩兰分我一半便好。”
祝卿安:她就是嘴欠,自作孽不可活。
见推脱不掉,祝卿安认命地做起了香囊,嘴里还不忘问道:“吏部尚书的事是你推波助澜的吗?”
落江宁看着女孩,只见她发如乌瀑,脸似玉盘,双眸明亮如星辰,不由一怔,过了片刻才回过神。
“世人只知崔氏出文臣,却不知他们在百年前更出武将。
崔氏先祖发迹于战场,其子孙也曾多次抵御番邦,立下赫赫战功。
后因历代君王在朝堂稳定后都重文轻武,所以他们才侧重培养文官,而后绵延至今。
崔氏一直豢养私兵,明面上的当家人是崔皓然,实际掌权人却是他的大哥崔仁功,家父与其是至交好友。”
两人围坐在圆桌两旁,祝卿安低头穿针引线,没有注意到对面人专注的神情。
“怪不得你费尽心机也要拉吏部尚书下马。”
落江宁摇了摇头:“无论下马的人是谁,能上任的都只会是崔皓然。”
祝卿安震惊地抬头说道:“你把六部尚书的底细都查完了?他们都有把柄在你手里?”
落江宁点了点头:“我入朝为官近七年,暗藏在翰林院就是为了摸清他们的底细,等到时机成熟再逐个击破。”
“啊!”
祝卿安听的入神,绣花针不小心扎到了手指。
江宁一步跨向前,蹲在祝卿安身前,用手帕擦拭掉她的指尖血,又从怀里掏出个药瓶,细致地为她上药,动作一气呵成,最后才抬头问她:“疼吗?”
祝卿安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以往的落江宁总是沉稳内敛,情绪不外露,可现在的他动作略带急躁,眼神也格外专注,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疼。”
然而落江宁的下一个举动更让她瞠目结舌,他居然拿起自己未做完的香囊缝制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俨然比自己要熟练得多。
他怎么连针线活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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