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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双手压女人脖颈上,想将她往后拖:“在溪,你跟我,”
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浑身一松,他无意识往后倒。
眼前的所有,都不过瞬息之前。
陈在溪眨着眼,她已经紧绷了一天,直到这一刻,彻底崩溃。
她当然也被吓得不清,就看见从夜色中走出的人影。
一袭黑衣肃穆,神色比起白日,更为冷漠。
可下意识依靠熟悉的人,是人的本能。
没有站在原地等人走近,陈在溪冲过去环住他,就开始哭:“他,他……”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被扑了个满怀,宋知礼脚步一顿,抬起手将她揽进怀中。
他想安抚她,开口的一瞬,却变成淡声讽刺:“怎么,除了表哥不嫁,这种人你也愿意?”
听见这话,陈在溪哭得更凶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一抽一抽地为自己解释:“我现在没有要嫁他了。”
其实这是宋知礼平生第一次,说这般呛人的话。
只是看着她后悔,他心中竟奇异的,生出愉悦感。
这样的愉悦只维持了一瞬。
她哭个不停,像个泪人。
她的眼泪也不应为旁人而掉,宋知礼将手搭在她脊背上安抚:“别哭了,表哥守着你的。”
片刻,男人生硬地又道:“你若在哭,明日去刑狱,便不带你。”
天已经完全暗下,客栈正堂,一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
掌柜将手撑在下巴上,早已是昏昏欲睡,昏沉间,客栈大门被人推开,一抬眼,眼前多出两人来。
“两位吗?”
掌柜来了精神,下意识道:“正好还余下两间……”
广吉楼这处客栈已经有些年头了,推门而进时,陈在溪最先嗅到的是熏香,浓重的让人反感。
她将目光落在泛着霉斑的墙壁上,脚步一顿。
这处客栈没有什么稀奇的,是她所熟悉的,布满烟火气的地方。
可残旧的墙面下,男人一袭黑衣,冷肃沉静,却同这里格格不入。
宋知礼这样的人,最不应有烟火气了。
他好像天生就不属于这样的地方。
陈在溪张唇,提醒说:“这里好像有很多人。”
“是表哥未来得及准备。”
宋知礼侧眸看她,他一向只对她有耐心,“明日表哥带你换一处。”
陈在溪怔了怔,忽然觉得他有些陌生,跟着他往前走。
***
江阳只是小镇,刑狱司并没有那么完善。
自听说上京的大人要前来拜访时,刑狱史提心吊胆了几日,深怕被挑出什么错处来。
狱史早早便命人将供词整理好,只是临到送出,那些被整理好的供词却被人打乱。
一时间狱史也不懂这是何意思了……
狱司的里屋内,摆满了这些年大小案子的卷宗,都是极珍贵的留存,日日都有人在此处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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