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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白忽然停下脚步,身子半扭,歪着头垂下视线看着无心:“什么条件都行?你确定?”
无心生生止住脚步,仅差半寸就要撞上李月白的腰。
他抬起头迎上李月白视线,顿时感觉喉头一紧。
李月白的目光赤裸裸的,满是不怀好意。
他明明什么都没再多说,可无心却面红耳赤,生生被他吓退了好几步。
李月白轻笑一声,转身继续往上走,上了三楼。
无心咬了咬牙,迈步就往上走了几阶台阶。
三楼却传下来李月白斥声:“下去!”
无心脚步一顿,在原地站了半天,终是转身下去了。
他回到二楼卧房,去柜子里取出新被褥给谢南书换上,又去一楼打了半盆清水,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给谢南书擦干净了脸和手。
然后他又就着这半盆水,自己也洗了脸。
外面黑了下来,月亮仿佛变得遥远了许多,就像一颗珠子般挂在天边,朦朦胧胧。
沙漠的夜晚温度骤降。
无心已经感觉到身上的汗毛因为冷意竖起来了。
他赶紧关严门窗,又从柜子里取出两床被子,一个盖在谢南书身上,一个围在自己身上。
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就冷得受不了,连忙又取了一床被子把自己围起来,然后爬上床,挤在谢南书身边躺下了。
头马不仅识路,还识得沙漠里的天气。
它带领马群,拉着三层小楼,寻到一块大型岩石,躲在了岩石背面避风。
李月白身着单衣,直接下到一楼,开门出去了。
无心听到动静,想了想,一咬牙,钻出被窝,也下了楼。
现在外面只是寒冷,并没有起风。
但无心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可李月白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似的,身板挺得笔直。
他跳下马车,走到车尾,取出两根半人多高的铁钉,又走到车辕处,将铁钉狠狠插在沙子里。
见插入不够深,他直接原地高高跳起来,随着下落,一掌拍在铁钉上方,将铁钉直接打入地面三分之二还多。
另一根铁钉也如法炮制。
随后他解开了车辕,让马群走到一边,将车辕拴在了其中一根铁钉上,又走过去牵起头马,拴在另一颗铁钉上。
做完这些,他掉头往回走,抬腿刚要迈上马车,就看到了冻得瑟瑟发抖的无心。
李月白皱眉:“不抗冻还出来做什么?”
无心端肩缩脖,牙齿磕得“咯咯”
直响:“我、我是想着出来帮、帮帮你。”
李月白满嘴嘲笑之语:“就你?连寒冷都抵御不了,你能帮得了我什么?”
无心也不和他计较,冻得声音都在颤:“能、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
李月白仍在嘲笑。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无心:“怎么帮?用你牙齿上下磕响的声音,给我伴奏?”
无心一撇嘴:“如果你需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他看着李月白眼睛:“只要你肯医治他,让我用牙打个伴奏又算得了什么?”
李月白哼了一声:“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极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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