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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单两个字,就让人进来了。
薛宁后退一步,还是没去看他,自然也看不到他幽冷压抑的视线从她身上一丝丝近乎不舍地收回来。
“师兄,我来帮薛师妹疗伤。”
温颜进来,先行了礼才抬头,不可谓不周到。
她先去看秦江月的脸,见他一切正常,状态还不错,稍稍放心,这才在他的沉默中望向薛宁。
秦白霄站在门外,也趁机去看薛宁的情况。
于是两人就看到薛宁梳好的发髻,不禁都震在了原地。
秦白霄如此,是因为没见过薛宁这个样子。
之前换了衣裙,梳简单的辫子,变化已经够大了,他觉得她再怎么变化,他都能从容接受。
可看着现在的她,他突然觉得眼睛发烫,赶紧背过了身去。
温颜呆愣地凝视薛宁的发髻,没人比她更熟悉那个发髻了,那是不久之前她教给师兄的。
那时她坐在镜子前,师兄站在她身后,认认真真地看她梳头。
那一瞬,她心底难免产生了一种“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的晦涩甜蜜。
这些甜蜜是偷来的,现在看到薛宁的发髻,偷来的甜蜜就像一把刀,狠狠插进她心里。
“……原来如此。”
她退了两步,目光在薛宁和秦江月之间转了一圈,秦江月始终没有理会她,自她进来,眼神都没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听她这么说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意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温颜再无法说服自己留在这里,她的忍耐终于到达了顶点。
素来冷淡高贵的人红了眼睛,头也不回地走了,秦白霄看到温颜那个模样,人已经追出几步,突然听得兄长呵止。
“留下练剑,再往前一步,便不用再来了。”
温颜脊背一僵,温柔的人无情起来实在狠绝,她泪眼朦胧地走了,这一次没有回头。
也不会再回来。
秦江月只看秦白霄:“我最多再撑二十天,你觉得你能将这套剑法练到什么程度?”
秦白霄面色一白:“兄长,是我的错。
今后我定会专心练剑,再不想其他。”
秦江月收回视线,又去看薛宁。
薛宁对上他的眼睛,突然觉得脊背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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