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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您这就太冤枉我了,我是那种会嫉妒他好看就说他坏话的人吗?”
袁回立刻严肃辩解,“就第二考里,他才刚刚上了五十级云梯——要不是我们从未公布过第二考取用的标准,我都要怀疑他是故意在那里结束的了。”
长老中有人不死心地问:“第三考里,他表现如何?”
袁回翻了个白眼:“所有弟子斩前尘的时间加起来,都快没他一个人的时间长了。
也不知道在前尘镜里面费了多少工夫才终于完成的。”
——好巧不巧那天晚上他替晏秋白值守前尘镜,熬了大半夜,等在山门大阵外困得死去活来,不知道怎么就靠墙睡过去了,兴许是没睡好,还做了个噩梦。
一想起噩梦里血肉纷飞白骨支离的人间地狱似的模样,袁回脸都青了。
他赶忙甩了甩脑袋,不再回忆。
座中之前发问的长老遗憾摇头:“那确非可造之材,徒生皮相了。”
“这种碰运气进来的弟子,还是留在山外山吧。”
有长老应和,“省得招入峰内也好些年难破地境,到时候还要再发落回山外山,徒惹人心境难平。”
“是啊。”
想起以前因此心境变故生乱的弟子,座中长老们纷纷点头。
晏归一端坐正位:“既如此,诸位长老对择选再无异议了吧?”
“是,掌门。”
晏归一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袁回撤去显影,到一旁候着去了。
这段也是历届玄门天考后的常规流程——免得未作商议,在新进弟子们面前长老间再起了争执,惹得后辈惊议,有失仙门颜面。
不多时,殿门口进来个作揖的弟子:“掌门,新进弟子们已经到峰顶星台了。”
“好,知道了。”
晏归一从主位起身,“那便请主位长老随我一起,移步星台,为新进弟子们共襄师传大典。”
“是,掌门。”
-师传大典比时琉想象中还要费事许多。
首先便是列数玄门自创立以来的典祖记事,颂扬玄门为人族抗击过幽冥妖皇殿共犯凡界那场大战的师祖先辈们。
——时琉在里面听见了好些句“妖皇文是非”
,难免想起前不久还和她们同桌共饮的血眸妖族,不由心虚地低下脑袋。
随后便是入门祭文,须得新进弟子们共同盟誓——虽是修行,但要以荡平妖魔护佑苍生为己任,不得仗法行凶,不得欺压凡俗,上无愧天道,下无愧黎民。
时琉同其他新进弟子们一样,一句一句跟着念完,但念时她不由得走神,想回头去看看站在最后的酆业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只是旁边长老们中慈眉善目别有期盼地望着她的眼神太多,她怕为他招致麻烦,就忍住了。
但酆业神情,也不必看,她大约能猜到。
当是漠然冰冷,或者睥睨嘲弄。
——若是不负苍生但被苍生所负,天理又何昭?时琉眼睫颤了颤,她不敢再想,低下头去。
等入门典结束,便终于到了师传大典的最后环节。
新弟子们早已忍不住了,有人攥拳,有人紧张,有人期盼,有人激动。
众人视线纷纷聚在星台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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