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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你遮掩了气味?”
两人同时开口,各说各话,而后陷入沉默。
片刻后,陈迹开口说道:“你放心我没有将你的行踪告知官府,你在这里躺着不要动,我出去应付他们。
若见机不对,你就从后面的窗户逃走,不必管我。”
……
……
铭泉苑外。
密谍司的密谍皆换上一袭官袍,黑夜里,火把的光照亮他们身上的黑色袍服,肩上一条红色绣蟒绵延至胸口,威严肃杀。
宁朝祖制中,男子位极人臣、女子受封诰命可穿着蟒服,这蟒服原本乃是文官卿相一辈子的最高理想。
然而到了嘉宁年间,仁寿宫里那位大赐蟒服,一夜之间数万密谍、解烦卫人人皆可穿蟒,隐隐凌驾于文官卿相之上。
陈府中,一名密谍正与陈礼钦并肩而行,陈礼钦面色不快:“这位新上任的海东青大人,难道要将我陈府搜个底朝天不成?你不会觉得是我陈家在窝藏贼寇吧?”
那位海东青不软不硬的笑着解释:“陈大人莫要介意,我并非针对您,而是在帮您啊。”
陈礼钦一甩袖子,气愤道:“一派胡言,这怎么算在帮我?”
海东青调侃道:“若我们搜查时避过陈府、张府,之后抓住那女刺客还好说,若是没抓住,到时候坊间闲言碎语说洛城只剩陈府、张府没搜,贼人定藏身其中,两位大人届时还说得清楚吗……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礼钦沉着面孔:“想搜就搜,莫要多说废话。”
海东青乐呵呵笑道:“还得是陈大人通情达理,方才张大人将卑职痛骂一顿呢,溅卑职一脸的唾沫星子……搜!
记住,莫要动陈府财物,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们!”
密谍们分散到每个院落,他们将早已睡下的陈问宗赶出院子,连伤未痊愈的陈问孝也在丫鬟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密谍搜得极其仔细,柜子、床底,统统没有放过。
眼看着密谍们搜到铭泉苑门前,有密谍推了推院门,却没能推开。
他回头对那海东青低声道:“大人,其余院落都敞着门,唯有此院落着门闩,恐有蹊跷!”
此话一出,海东青微微眯起眼睛,他右手按在腰间长刀刀柄,左手打了两个手势,当即便有密谍将院落围住,虎视眈眈。
陈礼钦上前解释:“大人莫要误会……”
海东青皮笑肉不笑的打断道:“陈大人,是不是误会,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开了门才知道。”
说罢,他抽出腰刀,以刀尖敲门:“密谍司办案,里面的人出来!”
黑夜陷入沉默,余下寒风吹动火把的噗噗噗声,令人焦躁不安。
海东青见院门迟迟不开,立刻无声的打起手语,几名密谍作势便要搭人梯翻进院中。
有密谍吹向铜哨,喜鹊,一声。
铜哨声远远传去,正在搜查陈府其他地方的密谍,纷纷汇聚过来,竟在海东青身后列出偌大的阵仗。
然而就在他们将要强行攻入时,吱呀一声,木门开了。
有密谍将火把凑近,照见陈迹那张平静的面孔,密谍司的海东青面色瞬息之中变了几变,半晌没说出话来。
陈礼钦上前介绍道:“这是我陈府三子陈迹,他先前两年都住在府外,存了一些市井的防备之心,关门也是平日里的习惯,并非今天才落门闩的。”
海东青听了陈礼钦解释,突然笑着收起腰刀:“陈大人早说嘛,原来是场误会,大家将兵刃都收起来吧,莫要吓着陈府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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